“我......”趙芊芊還想說點什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忽然就浮現出獨孤寒不顧一切擋在她面前的身影,眼淚奪眶而出,哭得那麼悲傷,那麼無助。
“喂喂喂,我可沒欺負你,你怎麼就哭了?”陸離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想去幫趙芊芊擦眼淚,又覺得不妥,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又想兩人才剛見面,似乎也不合適。最後他那隻伸出去的手,只好悄悄的收了回來。
“女孩子一定要笑的,哭起來就不好看。”最後陸離只能憋出這一句話來,他看著陣法光幕裡的韓逸,“喜歡韓兄的人雖然很多,但你得這麼想啊,你現在呆在他的身邊,至少可以陪著他,享受被他保護的喜悅,對不對?有好多女孩子,都沒你這待遇呢。”
陸離一說到保護,趙芊芊反而哭得更大聲了。獨孤寒不就是為了保護他,才死掉的嗎?其實她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可她就是裝作不知道,從來都不回應,反而心裡還享受這種被人喜歡呵護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命運對我的懲罰吧。”她哭了很久,忽然抬起頭來,看著遠處的韓逸說。
“懲罰,我說了那麼多,怎麼變成懲罰了?”陸離又撓了撓頭,“女孩的心思,我不懂啊。”他只得發出這樣的感嘆。
勸不了趙芊芊,陸離也只好不說話了,他看著遠方的天空,目光孤寂。他很久沒有流露出這樣的情緒了,在魔宗那種爾虞我詐的地方,你永遠不能流露出疲憊之色,一旦你疲憊你就會露出弱點,那就是你死的時候了。
為了活下去,他永遠都是一副齜牙咧嘴的樣子,強大,兇猛,無情,像只獅子。
從小雨死去的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下定了決心,要像只獅子那樣活下去,他做到了。
......
轉眼十天的時間一閃而逝,這天一金一黑兩道遁光劃過天際,去向遠方。
遁光之中的人影,赫然是韓逸和陸離。韓逸的傷勢早在三天前就被壓制下來了,他結束療傷之後跟陸離做了一次深談,兩人都明白了對付進入界域之地的目的。
韓逸自然是為了選擇天地靈物,恢復自己損失的精血,而陸離,則是為了得到秘境之中一隻蛇類古獸的精血,幫助他提升血脈,開啟至尊靈胎,成就至尊之位。
陸離修煉的魔靈訣十分特殊,他們突破至尊並不需要融合至尊靈胎,反而是從一開始就需要自己蘊養屬於自己的至尊靈胎。對於魔宗的獸修者來說,血脈是他們蘊養至尊靈胎最好的材料,越是強大的血脈,越容易突破靈尊屏障,成就至尊之位。
從進入魔宗暗影堂的第一天開始,陸離之後的道路就被註定了,他能夠選擇的只有蛇類妖獸的血脈。從那條救了他的大蛇口中,他也得知了玄靈界最強大的蛇類妖獸,乃是上古時期雄霸一時的騰蛇一族,只有得到騰蛇的精血,他才能凝聚最強的至尊靈胎,成就最強的靈力法相。
“你的傷勢不要緊吧?”陸離還是有些擔心韓逸。
“沒大礙的,那些內傷已經被我徹底壓制下去了。那你呢,你們和騰蛇已經大戰過一次,應該受傷不輕。”
“我的傷勢已經痊癒了。”陸離笑笑,“你難道忘記我把那十個天蛇衛吞噬了?他們的精血,足夠恢復我的傷勢。”
“魔靈訣,的確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神奇,可惜就是太陰邪殘忍了。”
“韓兄你修煉的靈訣不是也一樣,吞噬別人的靈力、修為和生機,本就是魔功的屬性,卻要把一切的魔氣邪氣掩蓋,創造這部靈訣的人也只是欲蓋彌彰自欺欺人而已。”陸離聳聳肩說。
韓逸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是啊,也許洛神訣真的也不過是一門魔功而已。”
從他第一次使用洛神訣吞噬別人的靈力、修為和生機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或許洛神訣也不過是一部被人遮掩修飾過的魔功,所以心中慼慼然,一直沒有輕易動用它的吞噬之力。但其實他心中也一直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直到今天陸離這樣*裸的點明,他再也無法逃避,只能面對。
“韓兄,你不用糾結這些,只要你不做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修煉什麼靈訣功法,不都是一樣,心正則正,我如今身處魔宗,整日與那些魔宗修士為伍,但我自問從來沒有殺過一個無辜之人,更沒有違背自己的本心。”
“還是陸兄你看得透徹,韓某受教了。”韓逸心中的鬱結頓時消解了大半。洛神訣作為洛幽傳授給他的神級靈訣,並不僅僅只是一部功法那麼簡單,還維繫著他和洛幽的師徒情分。如果否定了洛神訣,那就等於是否定了他和洛幽的關係,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