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罕酷林也來到城頭之上,陰霾的天空,讓人的心情異常沉悶。
即使沒有陰霾的天氣,野罕酷林的心情也不會輕鬆。他的神情憂鬱,不復往昔一副淡泊的樣子。
他並不是為現在的局勢而擔心,他是在擔心一個人,一個在他生命中無比重要的人。
看到遠處站立在那裡的夜十九,說不出為什麼?卻感覺到那個身影此刻,是如此的孤單蕭索。
“汗駙,你在這裡已經站很久了,在想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野罕酷林悄悄地也站在了夜十九的身邊。
他並沒有看向夜十九,也是向遠方看著,不過他看的卻是東南方,那個方向正是叛軍大營。
夜十九早知有人過來,只不過心中思念的愁,讓他不想開口。
“野罕酷林族長,你也來了……”
一老一少,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裡,看向城下的遠方,只不過兩個人卻是看著兩個不同的方向。
良久……
“汗駙大人,我不知道這樣稱呼你是否合適?咱們能談談嗎?”
“野罕酷林族長,您還是稱呼我為夜十九更好一些,我聽著也會更舒服一些,不知族長想談什麼?”
“好吧,我就叫你十九吧。我想知道你與小卓雅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事?”
“唉……不要再瞞我這個老頭子了,其實我早已經看出來了,你和卓雅根本就不象一對情侶,可你們卻訂了情!作為一個父輩,我更想讓卓雅能得到真正的幸福,能告訴我真正的實情嗎?”
野罕酷林轉到夜十九的身前,真誠的望著他,眼中卻是那種長輩特有的慈祥。
這種眼神有一些熟悉,夜十九曾經在蘇格娜汗妃的眼中看到過。
面對一個這樣慈祥的老人,夜十九實在不忍心撒謊。
他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古麗卓雅的計劃和盤托出。
野罕酷林長長嘆息了一聲,“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傻呀?!我雖然知道卓雅不願意嫁給奧爾都,可是她卻不應該用這樣的方法啊?十九,你可知道她和你訂的可是一生攜守,生死相隨啊!她這一輩子除了你,是不可能再嫁給別人的!”
“什麼?草原上的女子,不是可以隨意改嫁嗎?……”
“那只是普通的定親儀式,可是你們訂的這個卻大為不同……”
野罕酷林苦笑了一聲。
“卓雅一生也不可能改嫁了,如果你不娶她,那麼她只能一生孤獨,直到終老!否則,她會被整個草原所唾棄!十九,你難道就忍心,讓這個孩子這麼過一輩子麼?”
說到這裡,不知為什麼?野罕酷林的眼中竟然有淚光隱現。
“這兩日我看她瞧你的眼神卻不同一般,作為她的父……父輩,我已經看出來,她其實已經喜歡上了你!”
聽到野罕酷林說古麗卓雅喜歡自己,夜十九嚇了一跳,連忙要解釋清楚。
“野罕族長,你一定是誤會了,古麗卓雅怎麼會喜歡上我?我們之間更沒有什麼感情?而且她也知道我和畫眉之間的事情……”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自己的心,早已被赫連畫眉裝得滿滿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野罕酷林緩緩搖了搖頭,“不,雖然卓雅是大汗的女兒,可是我卻是看著她從小長大。對她的瞭解,並沒有人會比我更多,所以我根本就不會說錯!草原上並不反對娶多少個妻子,你難道就不能……而且她與你那位紅顏知己,關係又是如此的好!就是將來她們二人同侍一夫,絕對也會和睦相處……”
夜十九對野罕酷林的說法徹底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