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布族長德高望重,心懷寬闊。那位小友與族長剛剛結了仇怨,但是我方才也從罕特大汗和野罕族長那裡,知道了前因後果。所以有個不請之情,德布族長可否看在柯瑪的薄面上,與這小友化干戈為玉帛呢?"
"這,這個,柯瑪大師。非是我想尋仇滋事?而是赤勒忽本是我族中勇士。平日裡深得族人敬愛,今日卻慘死在別人箭下,族人自是群情激憤!若是我強力彈壓,難免惹族人對我不滿,甚至心懷怨怠!但今日柯瑪大師您來相勸,德布又怎敢不從?即然是柯瑪大師的吩付,那我便與這少年從此再無仇怨,絕不再提索仇一事!"
"德布族長心懷若谷,胸襟開闊,令人敬佩!但德布族長痛失愛將,難免心中傷痛?這樣好了,到了夏季之時,我們師徒三人,便到德布族長那裡討擾幾天。也讓阿特里斯在喀揚族裡,挑幾個有天賦的年輕子弟,到時候指點一下他們的箭技如何?"
德布聞言大喜,能得到阿特里斯的親自指點,那族中豈不是又多了數個赤勒忽一樣的勇士?
這分明是柯瑪大師為了彌補自己,而作出的變相補償!
德布趕緊離了座,雙膝一曲,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多謝大師恩賜,德布求之不得。喀揚族有幸能蒙三位聖徒大師的教誨,喀揚族全族上下感恩不盡。"
"不用多禮,還是要謝德布族長的寬宏大量才是。"
石九已從沉思中醒來,恰好聽到柯瑪大師為自己做調解。心中對柯瑪大師更是敬仰,幾次欲言又止。此時見柯瑪大師調解妥當,站起來彎腰施禮。
"多謝大師為小子了仇解怨。"
柯瑪大師笑著擺了擺手。
罕特可汗見柯瑪大師解怨成功,舉杯道:"聖徒大師慈悲心腸,不願世間生仇記恨。來,大家敬三位大師!"
其餘那些部族族長紛紛舉杯遙祝。
野罕酷林默默地飲乾了杯中酒,今日開宴一始,野罕酷林就極少說話。
須知野罕酷林,知識淵博,天上地下,無不涉及,而且口才極好。可今日卻一反常態,只是恭敬坐著默然不語,取用面前食物。
一餐午宴將近尾聲,各部族長知道三個聖徒在座。所以都是吃相斯文,沒有人喝會得伶仃大醉以免失禮。
柯瑪大師吃了兩個麵餅,飲了一杯清水。看到阿特里斯和阿庫也吃得飽了,便笑著對罕特可汗道:"多謝大可汗的款待,討擾之處還望大可汗多多擔待。"
罕特可汗放下酒杯,一臉虔誠道:"能和三位聖徒大師共進一餐,已是罕特幾世修來的緣份。大師,真是太客氣了。"
"還有一事要討擾一下大可汗,還望大可汗莫要厭煩。"
罕特可汗誠惶誠恐,慌忙道:"什麼事大師儘管吩咐,我們都是聖徒大師的奴僕,大師只管差遣便是。"
"還望多恕冒昧,不知可有安靜一些的帳子?
"早為三位聖徒大師準備了休憩的精舍,就讓卑微的罕特給您引路好了。"
罕特可汗站了起來,稍稍彎著腰,側著身子。席上的其餘人等也隨即站起,德布更是卑微的將腰一直躬著。
柯瑪大師不在客氣,讓罕特可汗在前面引路,自己走在罕特身後。
帳裡的那些部族族長見柯瑪大師起身,都離開席位默跪在地,嘴中唸誦著意義難明的普蘭經文。
柯瑪大師見狀,微微一笑,停住了身子。雙手虛展,仰首向天,開口說道:"偉大的雪山聖祖,知道草原上的子民對他的虔誠,也聆聽到你們的祈禱,聖祖會恩賜每一個對他敬仰信奉的人。"
這一次連一直跟在他身前身後的人都跪下了,除了石九,陳少安和赫連畫眉這幾人,就連阿特里斯和阿庫,都雙膝觸地,跪在他身邊滿面虔誠地念誦經文。
柯瑪大師滿臉憐憫,用慈悲的眼神看著每一個人。此時帳內一片沉靜,就連石九這幾個人也感受到無邊的莊重肅穆。
柯瑪大師口中念頌了幾句咒語,自他身周竟不時散發出一圈圈的七色彩光。
那彩光又分成一縷縷,向跪在地上的眾人頭頂飄去。
那七色彩光仿若有生命一般,飄到眾頭頂的時候,便一閃沒入眾人的頭頂。
石九瞧得清清楚楚,只見那彩光一入眾人頭頂,眾人臉上立時便精神了幾分,臉上神情也是舒坦之極。
更有甚者,連著飄了兩三道彩光入體的,更是容光炴發好象年輕了幾歲。野罕酷林頭上連著三道彩光入體,就連鬢角早以花白的頭髮,都變黑了不少。這變化,立眼可見。
石九幾人都看得呆了,這是什麼神技?
石九看見有幾縷彩光向自己飄來,突然感覺身上一輕,先前所受的刀傷本就癒合的差不多了。等那彩光飄至身前一閃而沒,立時感到傷口處一陣麻癢,悄悄暗自審視,心中更驚。這麼會功夫兒,那些傷口居然就長好了。
石九知道這是柯瑪大師施展的一種術式,而且還是群體祝福一類的光明術。
這光明術是術師所修煉的術式的一種,用於滋養身體,恢復暗傷,也可以快速治療身上的傷口。
柯瑪大師現在施展的好象是傳說中的——光明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