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布見問住罕特可汗和野罕酷林倆人,轉身向臺下喀揚族喊道:"血債血償!喀揚族裡從來沒有貪生怕死的懦夫!今日赤勒忽的血仇,一定要報!誰敢阻攔,便是與我喀揚族為敵!"
臺下喀揚族那裡爆出一片喊聲。
"血債血償!必報血仇!血債……"
"殺了那些中原人!給赤勒忽勇士報仇!"
"喀揚族的勇士們!拿出你們的勇氣!殺掉這些中原狗!"
其餘部族族長聽到德布的責問時,心中隱隱覺得這幾句話,總有些不對?但哪裡不對?卻是有些想不明白!
野罕酷林心中焦急,"德布族長!你這是要違背祖制麼?"
"我怎會不遵循祖制?若是殺死赤勒忽的是一個草原人,我不但不會尋仇?還會將他當作一個真正的勇士來看待!因為他有進行生死約斗的資格!而一個卑賤的中原人,他有什麼資格進行生死約鬥?我只會看作這是對我喀揚族的欺侮挑釁!這份汙辱,現在只能用鮮血才能償還!"
隨著德布的話聲一落,臺下喀揚族那裡,立時又響起一陣鼓譟。
這鼓譟聲一浪高過一浪,喀揚族族人的血性逐漸被挑撥起來。
"反倒是野罕酷林族長,您一直為那個中原少年百般辯解開脫,阻止我喀揚族的復仇!又是什麼意思?而且據說那個少年人,還是從你們昆朋族看臺上下來的?我倒想問一問,您又安的什麼心思?"
德布斜睨著野罕酷林冷冷問道。
"德布族長!你,你!怎可隨意歪解猜度?"
野罕酷林見他曲意歪解,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見野罕酷林說不出話來,德布冷笑一聲,轉身看向臺下。
臺下喀揚族人早被德布幾句話挑撥得群情激憤,若不是有維護制序的衛兵阻攔,早就衝到昆朋族的看臺上了。
一些平日和喀揚族交好的小部族,也是蠢蠢欲動。一時之間,這看臺之下滿是鼓譟之聲!
德布看到人群讓自己煽動得差不多了,傲然向臺下戟指問道:"現在!還有人想阻止我喀揚族的復仇嗎?"
石九幾人靜坐在臺上,冷眼看著德布煽動人群。
陳少安"呸"了一聲,"沒有信諾的草原人,真是無恥之尤!"
昆桑站在他身後,聽見他罵。不由臉色通紅,尷尬不已。
格桑在一旁聽了面色更是難堪,說道:"沒有信諾的只是喀揚族!我們昆朋族裡絕對沒有一個失信的草原漢子?你們放心!這事因我格桑而起,我格桑敢擔保,昆朋族絕對會保護各位的安全!就是和喀揚族從此為敵?拼死一戰!也在所不惜!"
突然場外傳來一聲怒吼,"快抓住這個中原小子!他和那些箇中原人是一夥的!"
只見那聲音傳來之處,人群翻滾已亂作一團。
人群中正有一個穿著中原服飾的矮小少年,左衝右突,正向昆朋族看臺衝來。
這一路上指點掌切,踢腿騰挪,將一個個衝近身旁的喀揚族人打翻在地。
這少年正是女扮男裝的赫連畫眉。
赫連畫眉先前騎馬返回營地,和姐姐將賽場上的事說了一遍。然後便央求姐姐快去賽場,相助石九。
赫連紅袖聽到是雪山聖徒居然要親自出手?心中也擔憂石九安危。又怕赫連畫眉跟去再出什麼意外?便不讓她回賽場上去。
但赫連畫眉哪裡肯聽?只好信手點了她的穴道,將她留在車中。
待赫連紅袖趕到時,正看到阿特里斯已住了手,並未對石九下什麼重手!又看到兩人相談甚好,這才返回了營地。
隨手解了赫連畫眉的穴道,赫連畫眉一得自由,自然要去看石九!赫連紅袖禁不住她的軟泡硬磨苦苦央求,又想此時應該什麼事了?只得放了她出去。
赫連畫眉騎了胭脂馬奔回賽場時,正趕上德布將人群挑唆得騷動起來!
赫連畫眉本想縱馬從人群穿過,可自己騎術又不是十分精熟?害怕傷及人群,只好下了馬悄悄向昆朋族看臺靠近。
誰想沒走幾步,就被一個眼尖的咯揚族人發現。那人一聲喊叫,喀揚族族人立馬將她圍了起來,赫連畫眉只好硬闖。
赫連畫眉知道這些人是被人挑唆的,便沒下狠手。只是將那些準備抓自己的人打翻了事。
誰知這些人欺她年少,身材嬌小,一個個都是兇悍異常!打翻一個上來一雙,眼見這些人是越打越多。
赫連二小姐心內不由急躁,手上也加了勁道。
出手不在留情,被打之人不時發出慘呼。已有數人被赫連畫眉打折了胳膊小腿,倒在地上翻滾哀嚎。
這些草原人見她拳腳厲害,有幾人已撥出彎刀,向她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