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您知道這赤勒忽心狠手辣,箭技高超!草原上能和他齊肩的人廖廖無幾?可以說是從無敵手!而這些年和他進行生死鬥的人,幾乎非死既殘!我們現在和中原人雖不十分和睦,但也不曾有什麼衝突?咱南部草原又緊鄰中原,商品貨物都是這些中原商隊前來交易。那場下的少年,又是今次來的商隊護衛。若是生死約鬥中這少年傷殘殞命,這些商隊心中必然會生些想法?待傳入中原,那些商隊也會心生懼意。將來那些中原商隊,又如何肯在來交易?"
"酷林,你想多了!這些中原人貪婪卑鄙,奸滑無比。這許多年來,在咱們草原人身上搛了多少油水?莫說在生死約鬥上死上一兩個人?就是讓他死上百十來人。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還是會來的!"
"可汗,可是……"
"好啦,別在說了。你無非是怕那中原少年,空喪了性命嘛?"
罕特可汗晃了晃肥厚的手指,接著喚道:"耶達?"
"在!"
一個身材健碩的草原人,從罕特可汗身後的侍衛叢中走出。
罕特可汗看著耶達吩咐道:"一會兒,你下場作仲裁。只有一點要記住,要保證那個中原少年在決鬥中活著下場。"
"遵命!大可汗!"
耶達躬身領諾,轉身向場下走去。
野罕酷林又欲勸說,罕特可汗搖首。
"酷林,不用在說了。你看,有耶達下場。那中原少年保命已是足矣,你還用擔心什麼?"
野罕酷林知道耶達是罕特可汗的侍衛首領,也是侍衛中的第一高手。
見罕特可汗作了如此安排,心下雖有不甘,卻也訥訥無話可說了。
楚重山和高懷遠幾個人,臉上掛著擔心神色,而反觀陳少安卻不如何擔心。
陳少安自是知道石九的本事。那些商隊護衛自從見了石九刀斬紅鬍子那一役之後,心中更是隱隱將石九,看作護衛隊中第一高手的存在。
此時見他挑戰赤勒忽,也都是不但不擔心反而心中暗暗期待。
連那縱橫草原的六級高手紅鬍子,都死在石九的刀下!這蠻荒偏僻的草原上又能有什麼象樣的高手?
而且先前一幕也令眾人心生怨怒,這赤勒忽欲暗箭傷人。結果差點誤傷了赫連畫眉,一直到現在都未來道謙一聲。
都盼著石九一會兒斬了這個草原蠻子,也好讓這些草原蠻子,知道知道中原人的厲害!
高懷遠本是箭道高手,知道赤勒忽箭技不凡。心下有些揣然,見替換石九不成!便悄悄向楚重山道:"楚哥,石九刀法神鬼難測,確實是世間高手。可是這箭技一道,難道他也精通麼?"
陳少安在一旁接道:"石九精不精通箭技?我是不知道的?可他精通暗器我卻是知道的。我想啊,既使他射不中那個可憎的傢伙,可要說躲避射來的羽箭?那可是十拿九穩的事!高大哥可別忘了,咱石九可是有一壺箭呢?這一壺箭裡,就算有一枝射中那個傢伙,也能要了他的命!"
高懷遠心下知道這精通暗器的人,更會躲避暗器,更別說是明處射來的羽箭了?能躲開羽箭,不受其傷,便已是站在不敗之地了。
但要說箭多就佔便宜?那可未必?要知高手之間比試,輸贏可不在數量上。
但他素知陳少安和石九的關係,見陳少安如此一說,也稍稍放下心來。
耶達來到場下,將先前唱數官換下。
振臂向四周一揮,用草原語道:"得大可汗汗令,今次生死鬥由我耶達,作仲裁!場下人眾全部退到安全地帶觀戰!若有誤入場間被誤傷者?無論生死?後果自負!"
場下人眾在聽說要進行生死約鬥之後,一時間人聲鼎沸,興奮的連聲喝彩呼叫。
待人群都撤走後,耶達立在場間,只等石九和赤勒忽上場。
赤勒忽從本族人手中,取了十枝自己平日所使用的羽箭。
有細心人看到,那十枝羽箭從箭尖到箭身,居然都是用精鐵打造。
先莫說純鐵羽箭自身沉重,難以增加射速射程。就說這草原上,本是鐵器奇缺的地方。
連鐵都稀缺的地方,更別說有技藝高超的鐵匠了?
而單單打造這些羽箭的技術難度,就不是一般鐵匠能夠勝任得了的?
雖說喀揚族是一個大族,但能打造這鐵羽箭的鐵匠?也只有那麼廖廖幾人。
但這赤勒忽竟然使用純鐵的羽箭,足見他在喀揚族中的地位非比尋常。
昆桑剛才和唱數官打了招呼,讓他拖延一下,先暫不進行生死鬥。
誰曾想罕特可汗卻派了耶達來作仲裁。心中知道這事已經驚動了罕特可汗,看來野罕酷林並沒說服罕特可汗取消生死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