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鬍子猛催真氣,正要一鼓作氣震碎金刀王的心脈,讓他立斃當場。忽聽身後一道風響!只見一條身影從帳篷裡掠了過來,那速度堪比利箭。
那身影手中一柄刀直刺紅鬍子後心,紅鬍子暗叫可惜。撒了金刀王,手中月輪迎了上去。
紅鬍子勁力一撤,金刀王頓感一鬆,之前用盡全力不及收回,身子反向前栽了下去。勉強把手中大刀就勢拄在地上,才堪堪站穩沒有摔倒。喉間一甜,又噴了口血,整個人萎頓在地上。見到紅鬍子與旁人鬥在一處,他手下的幾人這時才敢迅速圍上來,將他護在了中心。
紅鬍子見襲來之人,刀法詭異,速度極快。打起精神,見招拆招,這與金刀王相鬥又是不同。
這來的人正是石九,他在帳稍梢調息了一下,恢復了幾成真氣。由於擔心帳外戰事,便掠出帳篷。恰好看見金刀王性命危急,運足內力飛掠而至。
紅鬍子見來人年紀不大,刀法卻刁鑽古怪,這刀法之精真是生平僅見。
與這少年相鬥了十數招,見這少年的刀法執行,幾乎無跡可尋!明明常人不能出刀的位置,他都能出刀攻擊。
這刀法使得又是極快,往往都從最不可思議的角度出刀。有好幾刀都差點傷了自己,若是不仔細應付,怕是也要捱上幾刀了?幸虧這小子修為不高,也就四五級的實力,若是同級?只怕自己早就受傷敗北了!
紅鬍子越戰越心驚,尋了一個空隙越出圈外。一揚手中月輪,直指石九。
"小子!你是什麼人?"
"商隊護衛,石九!"
石九忽然看見他手中揚起的月輪上,雕著一隻邪異的鬼眼。那鬼眼是如此熟悉,早已刻在他的記憶中!心中泛起難言的恨意。雙目冰冷,滿是殺氣!
"你可識得鬼屠?!"
"哈哈哈……那是俺二師叔!怎麼你這小子還識得俺師叔麼?"
"他是你師叔?也罷!今日就先殺了你,也算是向他先討些利息!"
石九面目冰寒,心中的復仇之火燒得他熱血沸騰。臉頰貼上冰冷的刀身,試圖讓自己更加冷靜一些。
"哦!原來是二師叔的仇家?正愁無以為報二師叔的引薦之情?等殺了你這小子!也好送還個人情給他!小子,別看你刀法不錯,但你修為還差得些遠了……要知道你的刀法再精奇,也彌不補了你我之間的等級差距!哈哈……"
"是麼?那今晚,我就讓你開開眼界!"
紅鬍子向帳篷處望了一眼,見裡面沒有動靜。見石九身上還有數處傷痕,想起他又是從帳裡躍出來的,立馬想到帳中的老二老三怕是凶多吉少?
紅鬍子將右手月輪交付左手之上,順手在地上摸起一柄長馬刀,口中獰笑道:"小子!真有些小看了你!我帳中那兩位兄弟怎樣了?"
"他們麼?正在地下等著你!"
紅鬍子聞言大怒!喝了一聲,舞動手上兵刃撲了上來。
石九雙目微縮,站立不動舉刀過肩,神色冰冷口中輕吟:"斷水刀!刀下斷水亦斷魂!"
神情冷漠,雙眸透出一股冰冷銳氣,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身上陡然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連衝過來的紅鬍子心智都不由為之一奪。
手腕輕震,手中斷水刀發出若有若無的刀吟聲。
紅鬍子見得清楚,只見那刀在石九手上連連幻出數個刀影殘像。
他知那是石九振動手腕,刀在空氣中劃出的刀像殘影!心下又是凝重幾分,這刀影殘像是刀道大成才有的跡象!這年輕少年看樣子已是用刀一道中的少見高手!
可你刀快又如何?小小年紀,內家真氣能修得多深厚?頂多四五級的實力!哪怕老子拼得捱上幾刀,也要用內力將你震成肉泥!
石九手中刀不住顫動,轉動身法圍著紅鬍子轉著圈的遊走搶攻。
紅鬍子將內力灌注月輪之上,心中只求與石九手中的刀碰上一碰。
紅鬍子臨敵經驗極為豐富,這一生不知經歷多少陣仗。他知道石九刀法在一個快字,若想破他快刀?只能憑藉自己的深厚內力以硬碰硬!
這快刀一途多數都是藉助連綿刀勢不停不歇,一刀接一刀連綿不絕。若想破這刀勢?必須依仗自己內力深厚,在兵刃相互碰撞時,用內力震斷開石九的連綿刀勢,才有希望。
他右手長馬刀防護身周,左手月輪不時搶攻。
石九此時運刀如飛,好象烏雲中的閃電一般,誰也不知會在什麼方位閃?那刀忽前忽後,或劈或削,砍上斬下,或拖或刺,讓人無處覓其蹤跡。
那刀稍沾即走,數十刀斬下,竟然未曾和紅鬍子的月輪實打實地相撞過一次。
紅鬍子見石九那刀始終不和他碰撞,心中有些焦急,口中怒喝連天,也打發了性子!
有時竟然想拼著捱上一刀,也要換上一月輪。不想石九似乎早看透了他的想法,每一刀不等使老,就換了下一個招式。
這片刻間兒,紅鬍子身上不輕不重地捱了數刀!只是這數刀只是破開了他身上的表面面板,紅鬍子身表那層真氣凝結的光幕極難破開!這數道傷口僅僅流出一些血來,卻不曾傷了紅鬍子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