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香、錦衣裳、縱隔千里,怎相忘?秋風知愁殤。
霸川江、楓林岸,渡船離別,胭脂香?相思人斷腸。
紅顏淚、兩相望、畫眉只待,與君妝?越思越淒涼……"
陳少安搖頭晃腦,半閉著眼作書蟲上腦之狀。還將手負於身後,身子挺直,學作風流才子的模樣。吟了半闕詞,正要睜眼去看石九的窘迫樣子。
剛睜眼,突然眼前一花,不知何時面前站了一個身著素衣,面上蒙著輕紗的女子。陳少安駭了一跳,嘎地一下住了聲。
這女子如鬼魅般突兀地出現在眼前,沒有一絲聲響,自己竟然沒有發現這女子是何時來的?不由嚇了一跳,一時目瞪口呆。
那女子面上蒙著輕紗,站在陳少安面前一言不發,只是透過面紗冷冷瞧著他。
陳少安猛然想起從北鎮出發時,曾見過這女子的背影。
這女子是?赫連大小姐!
看著呆怔住的陳少安,赫連大小姐已先冷冷地問道:"這幾句小詞令,你是從哪裡看來了的?你,可和他相識?"
聲音冰冷之極,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語氣。
陳少安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訥訥道:"這是我偶然在別處看到的,覺得新鮮便默記下來的?"
"你在哪裡看到的?如今他在哪裡?你可知道?"赫連大小姐語聲有些發顫,又追問了一句。
陳少安聽她發問,心下暗道:"她問的這個他又是誰?莫非是石九?不對,她早見過石九。莫不是問的是這首詞的作者!可是這個我又怎麼會知道?"
赫連大小姐見他半晌未曾作答,看他神情卻是一臉懵懂,一無所知的模樣,不僅心下索然。
待看到他裝模作樣學那些才子的樣子,心中忽然大為反感。
不由微皺黛眉,冷冷道:"你又不是他?就不要去學他!因為你學他不象,反而讓人徒增厭惡!"
也不再理會陳少安。身子一閃,頓失影跡。再看時,她已返回到了馬車之上。
只留下一絲元力氣息,這赫連大小姐居然是術師,而且還是高階術師!
自始至終都未等陳少安說上兩句話,陳少安心下有一些不大自在。
"我怎麼了?我好好的吟我的詞,礙著她什麼事了?什麼莫要學他?他又是何許人啊?這、這、這是弄得什麼事哩?雖說你長得俊俏些,咦?我還沒看清她的臉呢?罷了,估切算是美貌,但那也是一個瘋婆娘!盡問些不著頭腦的話?簡直不可理喻?"
陳少安搔了搔頭,突然一驚,想起一件事來。
這赫連大小姐好高明的身手!想起她來的時候自己雖未留意?可這走的時候……好厲害的輕功!可那算輕功麼?嗯?不對,有元術的氣息,她是術師!只是卻沒見她唸咒,怎麼有些象一些大術師用的密法一樣!不過是什麼密法卻看不出來?但不管是哪一樣?看她的身手?是高手!絕對是高手!自己可萬萬不是她的對手!
難怪楚重山當初並不如何阻攔她們進入草原。有這等高手坐鎮,這次上古奇山的把握豈不又大了幾分。
駱氏商隊的人發現這邊隊伍裡有美貌女子出現,不由停下手中活計向這邊觀望。
有幾個平日裡膽子大的,居然還吹了幾聲口哨。
陳少安心中正不痛快,立馬黑著一張面向駱氏商隊瞪了過去,"看什麼看!奶奶地,沒見過麼?"
楚重山的一眾手下也站起來向那邊看去。
那幾個吹口哨的傢伙一見這些人望向自己,想起了那日出北鎮時的情景。連忙假裝幹活,再沒人敢回視瞪望。只敢偷偷地向在河邊玩耍的赫連二小姐瞄上那麼幾眼,小聲議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