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三爺多心了。我只是說,如果是一些本事稀鬆平常,只是跑到您手下來混銀子的人,也入了這護衛隊,到時候真遇到什麼大陣仗?這些人在亂了咱自家陣腳,可就不太好了吧!"
這幾句金刀王特意加大了聲音,全店裡的人都聽了清清楚楚,一時間全看向了這裡。
駱三爺八面玲瓏,長袖善舞,一見眾人都向這裡瞧。忙打了一個哈哈,笑道:"王團長言重了,我看今日來的諸位,都是身懷絕技的英雄豪傑啊!怎會有……"
"怎麼不會?三爺,您可把人都瞧得太好嘍!"丁四在一旁陰陽怪氣地吆喝道。"剛才就混吃蒙喝的!現在看您老給的佣金高,結果又要混進護衛隊裡來呢!三爺,您是面慈心善的人,可總有些臉皮堅厚的人啊!要渾水摸魚哪!三爺您哪,可得仔細把把關才好啊!"
丁四斜睨著眼睛向陳少安,石九倆人瞟去。
丁四一邊瞅一邊接著說道:"三爺,您看!連裝備費都領到手了呢!"
這時恰好陳少安,剛剛接過商隊管事遞過的銀子。這大廳裡的人,不由都看向了他。
眾人心知肚明,這是金刀王這一夥人,要找回之前的茬子。
陳少安知道丁四這幾句明譏暗諷,說的是自己和石九。
今晚金刀王一夥人總是擠兌自己倆人,知他想找回吃飯時的場子,心底不由有了幾分怒意。
陳少安用手掂了掂銀子,雙目冷冷看著丁四,冷笑:"丁四!你在那說誰呢?可是在說我麼?"
丁四見陳少安盯著自己,眼神銳利。心下不免有些發毛,不由縮了一下脖子。但一想金刀王先前說的話,膽子又壯了幾分。
"哧"地笑了一聲。對著駱三爺說道:"三爺!您看吧,小的剛說了兩句,就有那混騙銀錢的人忍不住了,自己就冒出來了吧!"
隨後又色厲內荏地衝著陳少安喊道:"陳三!我說的是誰?你心底比誰都清楚!怎麼難道我說錯了麼?"
"哈哈哈……"陳少安怒極反笑道。"這麼說你就不是混騙銀錢的傢伙了?你難道比我要強了許多嗎?那咱倆就出去比劃比劃!看看誰是那個混騙銀錢的傢伙!怎麼?丁四!你難道不敢麼!?"
丁四沒料到陳少安會直接提出比鬥,一時間竟未敢接話。
石九站在陳少安身邊,斜著用手一指丁四:"敢?還是不敢?"
丁四近年才來北鎮混生活,他本是三級武者。他見金刀王的烈焰傭兵團勢力最大,奔著樹大好乘涼的心思,投在金刀王的手下。但依他的身手,在猛虎傭兵團裡也算得上是高手了。
他並不知石九的底細,仗著自己也有些本事,這時見石九用手指他。心中暗想,這十七八歲的少年能有多少本事?欺他年少,立馬回罵道:"小子!大人在這裡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若是缺少管教,就讓四爺好好管教管教你!"說著,一抖衣袖就向店外走去。
廳堂內這些人,本來就是刀尖上打滾討飯吃的人物。平常有什麼爭執時,也是揮拳就打,撥刀就砍,一直到打服一方為止。
這些人信奉的唯一準則,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
這時一見有熱鬧瞧,都發了一聲喊,都湧了出來。
駱三爺在一旁本想勸上兩句,一見丁四先出了店門,金刀王也未阻止。一看如此陣勢也不好開腔了,便也跟了出去。
丁四當街站定,他深怕陳少安會替石九上來動手。眼珠一轉,先說了幾句場面話:"陳三!你是和這小子一起上呢?還是等他被打趴下了,你在來?反正怎樣來?四爺全接著!也不怕你們倆玩什麼車輪戰術!"
"丁四!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就憑你也想讓老三叔出手?你聽清了,你若能將我打敗了!從此我們爺倆絕不踏足北鎮半步,自此遠離北鎮這塊地方!"
"哎呦喂!小子,挺狂的啊!這話可是你說的!陳三,你如何說?"
"他說的話就是我的話!不過,如果丁四你輸了,我只要你給石九磕個頭,叫聲九叔就行!"
"笑話!好!各位都聽清了,這可不是我丁四欺負小孩子,這可是他們自找的!"
石九走到丁四對面五六步的地方,腳下不丁不八隨意一站。將手中刀帶鞘插在身側的土中,目光冷冷地注視著丁四。
丁四抽出腰刀,握在手中。
伸出舌頭舔一下,有些發乾的嘴唇。剛想衝過去動手,眼角餘光卻看見金刀王,對他悄悄做了一個小心的手勢。心下一凜,腰刀橫至眉間,先擺了一個防禦的起手式。
這金刀王也不曾見過石九出手,只是曾聽人說過石九的身手,比陳少安還要強一些。
陳少安已是四級中上的武者,若比他還強,那這石九至少也要達到五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