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算早,其實我就在隔壁。”譚鶴指了指旁邊開著的房門。
陳姣心裡一陣暖流,譚鶴擔心自己,悄悄開了房間守在旁邊,雖然其母鄙薄,但兒子卻是個君子。
一起吃了早飯,譚鶴幫陳姣分析:“你要找的人,應該有其他線索,比如她以前在哪裡工作……”
一語驚醒夢中人,陳姣道:“斯坦利女士曾是紐約時報的記者。”
譚鶴道:“就去報社找。”
紐約時報社,譚鶴和陳姣向接待人員道明來意,對方道:“真是不巧,總編去華盛頓了。”
陳姣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凱瑟琳.斯坦利是紐約時報的總編。”
“有什麼不可以麼。”對方含笑道。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我可以聯絡到她麼。”陳姣道,心裡升起希望的火花。
“我查一下,恐怕要一週以後了,不過你們可以聯絡她的女兒,伊麗莎白,也是我們報社的記者。”
“太好了。”
五分鐘後,充斥著電話鈴和打字機聲音的大辦公室裡,陳姣見到了伊麗莎白姐姐,上一次見她還是四八年暑假,那時候陳姣才十歲,而伊麗莎白也只是哈佛大學的學生,正值青春歲月,現在已經是豪放女主筆了,叼著煙,打著字,不拘小節。
“你是。”伊麗莎白彈了彈菸灰,眯起眼睛看著陳姣,隨即醒悟過來:“陳姣,是你,上帝啊,我的上帝啊。”
她丟了菸捲,站起來擁抱陳姣,親了左臉又親又臉。
“你終於離開中國了麼,你父親呢,你哥哥和你姐姐都在哪兒,哦上帝,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見他們了。”
陳姣艱難道:“我的哥哥姐姐還留在中國,父親在香港,被英國人抓了。”
伊麗莎白抓起提包:“走,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十分鐘後,曼哈頓一家咖啡館內,陳姣向伊麗莎白訴說了自家這些年來的經歷,伊麗莎白聚精會神的聽著,時不時發出嘆息,香菸一根接一根的抽著。
“到香港的時候,我父親身無分文,全家只能住在廉價旅社,父親被捕後,情況更加惡劣,我是昨天到的紐約,行李還被人偷了,多虧了譚先生,要不然都沒法坐在這裡和你說話了。”陳姣說著,眼淚啪啪掉。
伊麗莎白將香菸掐滅,抱住陳姣道:“可憐的,不用擔驚受怕了,你可以暫時和我住在一起,走,咱們回家。”
譚鶴向她們道別:“我也該回去了。”
陳姣再次向他感謝,譚鶴笑笑離去。
伊麗莎白又點了一支菸,道:“男孩不錯,可以交往一下。”
陳姣道:“是挺好,可是他媽媽非常勢利眼,不過她說的沒錯,我們陳家現在確實一貧如洗。”
伊麗莎白道:“上帝啊,雖然陳家在中國的財產都損失了,但留在美國的財產還在啊,光你們家曼哈頓那棟樓,價值就超過五百萬美元。”
陳姣驚訝的張大了嘴。
伊麗莎白帶她回了家,很巧的是,這地方正是陳姣昨天來過的那棟樓。
“斯坦利小姐,今天天氣不錯。”服務生很客氣的打著招呼,正是昨天那個勢利眼。
他看到陳姣,立刻問道:“這位是您的朋友。”
伊麗莎白道:“是的,但是她還有另一個身份,房東。”
服務生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
陳姣道:“請問,我可以進上流社會人士居住的高階公寓麼。”
服務生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上了樓,進了房間,伊麗莎白開始打電話,先打給母親,凱瑟琳表示立刻從華盛頓趕回,然後打給錢德思太太,她一直在為陳家打理財產金融。
第三個電話打給帕西諾家族的老頭子馬里奧大叔。
最先趕到的是馬里奧,五輛大排量卡迪拉克轎車停在門口,下來的都是風衣禮帽打扮的紐約黑手黨,大腹便便的馬里奧氣喘吁吁的上樓,嚷嚷著:“我親愛的小侄女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