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怎麼看這個案子,而是一切要靠證據說話,包括人證、物證,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司法公正。”胡廣成語氣很衝,但卻避開了一些內容。
楚天齊雙眼盯著對方:“我問你,監控真是出了故障,血液化驗真是那樣?除了酒精,血液裡還有什麼?”
胡廣成一怔,但還是語氣強硬:“監控經常出故障,早就給縣裡打了報告,可是經費一直沒有到位,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血液化驗那是專業機構做的,我只看他們的資料,化驗單上就是這麼寫的。”
“我要是也給你一份化驗單,是更權威機構做的,你採信不採信?”楚天齊緩緩的說,“而且還附有DNA驗證,證明就是劉拙的血,還是劉拙昏迷期間的血。”
“什麼?”胡廣成一副不可思異的神情,“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有他那時候的血?”
“根據對劉拙當時的血液化驗,在樣本中發現了酒精成分,但僅為百毫升十五毫克,這就是半瓶啤酒的含量。考慮到時間間隔因素,即使資料再翻一倍,也遠達不到那個所謂的一百二。以我對劉拙的瞭解,五瓶啤酒沒問題,就是七、八兩白酒也不會醉,更不會沉睡那麼長時間。”說到這裡,楚天齊挑了挑眉毛,“胡局長,這怎麼說?”
“這……我不能對無根據資料進行確認。”胡廣成同時轉了話題,“可是他畢竟沉睡了十多個小時。”
“因為那裡邊有安眠藥,酒和安眠藥是藥死人的。”說到這裡,楚天齊“啪”的一拍桌子,“媽的,你懂不懂?”
“安眠藥?縣長,你怎麼罵人?”胡廣成反問著。
“罵人?把老子逼急了,老子還要打人呢。”楚天齊目露兇光,“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王八蛋喪心病狂這麼做的。”
聽到對方“老子”、“王八蛋”不離口,胡廣成真後悔沒有裝上錄音裝置。
楚天齊手指對方:“我告訴你,老子既然敢罵人,就不怕。再說了,那些錄音、錄影裝置根本就不夠看,都是老子玩剩下的,誰也別想玩花樣。”
太邪乎了吧,我想什麼他都知道?心中不禁驚慌,胡廣成趕忙解釋:“我沒帶錄音錄影裝置,真沒帶。”說著,還翻了翻自己衣兜。
“有這樣的證據在,是不就證明劉拙是被冤枉的,是不就可以放出來了?”楚天齊語氣咄咄。
“縣長,你剛才說的這些,僅是一說,怎麼採信?尤其劉拙一直處在警方監控下,又怎麼會有劉拙當時的血液樣本外流?”胡廣成顧左右言其它。
楚天齊“嗤笑”一聲:“好好好,不到黃河心不死,那我再說一點化驗結果。血液中的酒精成分,經過進一步化驗、分析、比對,是‘新河純生二號’啤酒。好像現場酒瓶中的液體是五十六度新河老窖吧?”
此言一出,胡廣成頓時石化了,腦子一片混亂。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啦?我不是在做夢?使勁晃了晃頭,又在身上掐了一下,確實不是做夢。這是怎麼啦,為什麼會這樣?他說的那些是哪來的?他怎麼會……
胡廣成越想越糊塗,卻也越想越害怕,但他仍在盡力想著,不想明白怎麼行?
看到對方緊皺眉頭,臉上神色不定,卻又並不表態,楚天齊再次說話:“人要有自知之明,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天就是人的本心。人可以欺騙任何人,但卻無法欺騙自己本心,只不過好多人是葷油蒙心罷了。迷途知返,善莫大焉。”說著,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紙來,“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看看這個吧。”
“什麼,化驗報告?”胡廣成急忙張望著。
“還用報告嗎?我說的夠清楚了。看看吧,機會是給你了。”說著,楚天齊把紙張翻過來,遞了過去。
……
安平縣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胡廣成坐在辦公桌後,眼神空洞,表情發呆,就跟傻了一樣。他確實傻了,都忘記是怎麼離開的縣長辦公室,又是怎麼回到的這裡。但他知道,剛才的政府之行是真的,並不是夢。怎麼會是夢呢?
絕不是夢,剛才的情景歷歷在目,對方那些話也是言猶在耳。對方可是拍桌子了,對方眼神兇的可怕,對方直接爆了粗口。尤其那句“機會是給你了”,更是一直迴盪在腦海。這句話看似語氣平淡,但卻蘊含*著雷霆萬鈞之力,只不過是對方暫時蓄勢待發而已。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哎,長嘆一聲,舉起拳頭擊在頭上。腦袋疼了一下,但裡面還是亂哄哄的,還是一點都不清醒。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
掃到上面號碼,胡廣成狠狠按下。
手機裡傳來女人罵聲:“胡廣成,你到底去哪了,老孃……”
“臭娘們,還煩老子,活膩歪了吧。”胡廣成從牙縫蹦出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