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葉的身體劇烈的一顫。
她感覺到有一些怪異的軟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在下一剎那,她感到自己的血肉被撕裂了,但不知為何,她根本沒有感到任何的痛楚,那些撕裂的血肉,反而讓她產生了一種歡愉的感覺,就連她下身的痛楚,連她骨子裡的那種痠痛,在此時都瞬間消失。
她感到有一團詭異的血肉似乎鑽入了她的身體,進入了她的小腹。
在那裡盤踞之後,一股股澎湃的氣流,瞬間掃蕩她的全身。
“張口!”
她聽到安知鹿的聲音就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
沒有任何抗拒的心念,她緊閉著眼睛,卻極為順從的張開了嘴。
一些味道極為怪異的藥粉落入了她的口中,在她想要嘔吐時,安知鹿的手握住了她的嘴巴。
她的身體極為難受的扭動起來,喉嚨裡發出無數怪異的聲音。
但也就扭動了數下,她體內數股不同的氣機互相沖撞,她瞬間意識模糊,昏迷過去。
等到她終於醒來,下意識的張開眼睛時,她看到外面的天色都已經黑了。
她不知道該再次閉上眼睛,還是該做些別的事情。
這個時候她聽到門外傳來安知鹿的聲音,“賭命賭贏了,可以出來了。”
她在床上坐起來時,才發現自己好像渾身上下都被洗乾淨了,而且換了一身新的衣衫。
她雙腳落地的時候,瞬間整個身子有些發軟,就要摔倒在地,但也就在此時,她小腹之中湧起一些氣流。
這些氣流引導著她體內那些不成氣候的真氣,瞬間讓她身體裡催生出新的力量。
她穩穩站住了。
不僅整個身體似乎變得分外的有力氣,而且變得輕靈,所見的一切也變得分外的清晰,甚至不用出門,她都可以感知到安知鹿在旁邊的一間屋子裡將蒸籠裡的吃食端出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只覺得自己的小腹裡面多了一個新的生命。
這個東西讓她變得強大,而且和安知鹿之間,似乎隱隱有種說不出的聯絡。
走出房門時,她看到安知鹿已經擺好了吃食,他對著她招了招手,等她過去坐下時,安知鹿一臉平靜的說道,“賭的不只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陳白葉感知著自己小腹裡此時安靜蟄伏的東西,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安知鹿認真的問道,“我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麼麼?”
安知鹿點了點她的胸口。
陳白葉解開自己的衣衫,看了看。
雪白的肌膚上,有一團已經癒合的傷口,就像是一朵花。
“有一個蠱蟲從這裡鑽進去了。”
“也不知道為啥它就不從別的地方鑽,就非得從胸口鑽。”
“這是門邪法,至少在眼下的大唐,這是門邪法。”
“本來有種法門,是我可以利用它自己修的,但是那種法門我沒有找到,反而找到了一種更為古老的法門。我可以利用你修行,但你自己也有好處。”
“這法門不能被人知道,知道了我們兩個都死。”
安知鹿開始慢慢的吃東西,然後邊吃邊一字一頓的說道,“但這法門,是我們以後安身立命的本錢。”
陳白葉點了點頭,也開始慢慢的吃了起來。
“我未必能給你名分,但你想要做的事情,只要我能幫你做,我就會幫你。咱們這樣的人,沒有人會幫咱們,只有自己幫自己。”這個時候安知鹿又說了一句。
陳白葉也慢慢的吃了起來,等到快吃完的時候,她看著安知鹿問道,“你不嫌棄我髒麼?”
安知鹿就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髒不髒的,那是真正的上位者說給下面人聽的,不管你多幹淨,上面的人說你這麼做髒,那你就是髒的不行。他們做的事情再髒,那也沒人敢說他們髒。以前契丹有個皇后,服侍完了老子再服侍兒子,之後又服侍兒子的部下,但她後來硬生生的成了契丹說一不二的人物,她大權在握的時候,契丹那些個男人見她都得跪著。契丹哪本史書敢說她髒。我們這種泥塘子裡打滾的人,命都是別人強按給我們的,髒不髒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等到時候我們到了他們那種人的位置,那髒不髒的,我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