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至少有數千個同樣的營帳。
寒風蕭瑟。
雪粒子就像是暗器一樣從空中掉落,打在營帳上噼啪作響。
這營帳裡燃著炭火,軟墊上鋪滿了狼皮、虎皮,卻是十分暖和。
三皇子覺得身上有些冒汗,剛剛敞開的衣衫,帳門簾子一掀,就進來一個女子。
“你怎麼在這裡?”
三皇子的眼珠子差點直接掉了出來。
這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女子,正是晉儼華。
三皇子不知身在夢,只是不可置信,這都在邊塞,這晉儼華怎麼還能出現。
“三殿下在這有小半年了吧?為我大唐鎮守邊疆,可真辛苦。”
晉儼華一鑽進營帳,就直接坐到了三皇子的身邊,“這小半年我這思念可也苦得很。”
三皇子下意識往旁邊一挪,“你這什麼話!”
晉儼華不可置信的看著三皇子,“上次在小樓裡,你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都忘記了?”
三皇子整個人一僵。
“一次不夠你還馬上又要了一次。”晉儼華卻是看穿了三皇子的樣子,笑著就坐上了三皇子的身子,“這小半年不見女人,還不把你憋死,我看看今晚上你要幾次。”
“你!”
三皇子一下子就嚇得跳了起來,直接撞在了營帳頂上。
這晉儼華一件狐皮大衣裡頭,啥玩意都沒有穿。
這往他身上一坐,他一彈飛出去,撞在營帳頂上就嚇醒了。
“啊!”
馬車車廂裡響起三皇子壓抑著的咆哮聲。
……
幽州,清晨。
許推背剛走進小院,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扛著一隻半大不小的,已經宰殺好的野山羊過來了。
“許將軍。”
這年輕人笑嘻嘻行了個禮,又掏了封信箋給剛剛練完刀法的安知鹿,接著又直接在井邊開始清洗和分切那野山羊。
許推背看了一眼身上熱氣騰騰就迫不及待的拆信看的安知鹿,笑了笑,道:“又是那安貴來的信?”
安知鹿也笑了笑,道:“幽州城外面,我除了安貴之外,沒別的兄弟,也沒什麼親戚,除了他還有誰的信。”
許推背又看了那井口邊忙活的年輕人,道,“你這個兄弟好像來了幾次了,叫什麼名字來著?”
“章青牛。”
安知鹿笑道,“就是年前剛走了關係,入了軍籍的那個。”
“小子,辦事倒也勤快,就是身子骨太弱了點。”許推背衝著那章青牛叫道,“明兒開始,到衝字營找個叫王進的,就說我讓你去的,你跟著他,好好練練。”
章青牛頓時大喜,道:“多謝許將軍提拔。”
“提什麼拔,能捱得住再說吧。”許推背嗤笑了一聲,又轉頭看著看信箋看得入迷的安知鹿,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你也別每天捧著個安貴的信當命寶了,別隻知道跟男人打交道,到時候傳出去,還以為我和你又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安知鹿將信往袖子裡面一塞,一邊去伙房端吃的東西,一邊笑道,“那不會,前兩天才和軍營裡那幾個兄弟去喝過花酒,還過了夜的。”
許推背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章青牛,道:“小子,這院子裡聽到的話,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