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悠然說道:“沒有。在天獄,除非找到寄魂傀儡,否則,天獄所有官吏、獄卒都是不死不滅的。我師父只不過是跟喜判官做了一個交易。”
我厲聲道:“什麼交易?”
蘇悠然搖頭道:“不知道。謠門規矩,即使師徒之間也不可以打探對方的計劃,有些事情只能去猜。”
血無常厲聲道:“你是想死是吧?這裡殺不了人,但是我不信你會不知道疼!”
海鉤子老陳卻在這時開口道:“她說的沒錯,謠門自古以來就有這樣的規矩。”
血無常愣了半晌才坐回了原位。我卻向蘇悠然問道:“那你說,古飄然這回的目的是什麼?”
蘇悠然搖頭道:“師父的事情我也猜不到。但是,我覺得他肯定是要放一個人出去。”
“不對!”我搖頭道,“古飄然的目的不是把人放出去,而是把人送進來之後再弄出去。”
我指向牆角的那堆骷髏:“看到那九個骷髏了嗎?要是我沒看錯,那裡面應該是七男兩女。如果不算你們兩個,他送進來的人應該也是九個男人,沒有女人。算上你們倆,也就夠了。”
“放屁!”童小瑤厲聲叫道,“銀狐呢?她就不是女人?”
銀狐臉色陰冷道:“我是女人。”
血無常卻嘿嘿冷笑道:“從心理上,你的確是女人;但是從生理上,你是貨真價實的男人。這點我沒說錯吧?”
銀狐狠狠瞪了血無常一眼,沒有吭聲,等於是預設了他的說法。
“不可能!”童小瑤發瘋似的衝到了那兩個從來沒說話的人面前,伸手撕向了對方的衣服,“我就不信他們全都是男人!”
童小瑤僅僅扯開了其中一個人的外衣,就嚇得發出了一聲驚叫:“你你你……你是死人?”
等我回過頭去看時,卻看見那人的心口中插著一把匕首。單從露在他體外的刀柄上看,那人應該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人緩緩抽出了帶著血跡的匕首,合上了衣服:“我不是古飄然找來的術士,而是他的僱主。我僱傭古飄然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讓我帶著腦子不死。”
那人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道:“我這裡裝著很多想法,但是我已經沒有時間去推算那些想法的真假了,所以我求古先生幫我不死。我現在不是很好嗎?”
童小瑤顫聲道:“匕首是你自己插進去的?”
“沒錯!”那人笑道,“我總得試試真假吧?沒有這一刀,我也活不長。在進入天獄之後,我就開始了第一個實驗,效果很不錯。所以,我不會離開天獄。”
“你……”童小瑤指著對方厲聲叫道,“你什麼時候出手自殺的?是不是在囚籠落下來的時候?”
那人笑道:“這很重要嗎?無盡的生命對你們來說可能是一種折磨,但是對我來說卻是一種享受,足以讓我陶醉的享受。你們可以繼續討論了,我也要開始我的研究了。”
那人說完就旁若無人地開啟了包裹,從裡面拿出紙筆開始計算什麼東西。
“完啦!完啦!”童小瑤面如死灰地坐在了地上,“這下我們真出不去了……”
我忽然出手一刀掃向了另外一人,那人身上的衣物頓時在我的刀風之下撕成了碎片。好在對方還是一個活人。那人並沒有因為我的舉動而惱羞成怒,僅僅是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就又低下了頭。
我走到童小瑤面前:“我們能不能出去還在其次,重要的是,我們當中誰會先死。”
童小瑤尖叫道:“你什麼意思?”
我笑道:“這個問題還不簡單嗎?古飄然弄我們下來,只不過是把我們當成了漁網而已。”
我指了指自己:“我們的軀殼就是一張漁網,古飄然是準備讓天獄裡的惡鬼鑽進我們體內,然後再把我們的屍首弄出去,取出裡面的惡鬼,再把我們的屍首像是扔垃圾一樣扔掉。”
“不可能!”童小瑤帶著哭腔道,“師父不可能這樣對待我們,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