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鏡緣微笑道:“吳先生,事到如今,你是想賭一賭自己的刀法,還是準備賭一下自己的實力呢?”
林鏡緣是在逼我用禍命九刀!
我和林鏡緣兩個人之間,除了還剩下像走廊一樣狹長的區域之外,左右兩面全都已經被妖霧覆蓋,只要我敢向前衝擊,就會受到妖魂的全力阻擊。我敢肯定的是,自己難以憑藉玄冥真氣上的修為衝近林鏡緣身邊。
一旦我離開原地,小白糖和雪靈兒的安危就只能交到葉燼的手裡了,就算他有心助我一臂之力,也不敢輕易離開小白糖身側。
至於說駝子,我懷疑,他正在操控外面封靈河的陰兵,分身乏術,否則,他應該不會眼看妖魂逼近而無動於衷。
賭!
我腦袋裡只剩下一個字——賭!
就賭禍命九刀能將林鏡緣一擊必殺。
我雙目凝視林鏡緣,悄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右手揚刀而起,一口鮮血噴上了刀身。三枚被血染紅的鬼眼錢驀然發出一陣刺耳蜂鳴之後,幾乎旋成了球形的虛影。
與此同時,林鏡緣身後的妖霧當中也隨之映出了一道巨大的黑影。我雖然看不清那藏在妖霧中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隱隱約約能夠看到那東西帶著人形的輪廓。
瞬息之後,霧中妖影就向前微微挪動了幾分,映在我眼睛裡的輪廓也開始越發清晰了起來。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穿著古裝衣裙的女人,她身上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勢,卻能讓鬼眼金錢窺視天道的力量繞道而行。
女妖在遮蔽天機!
我心頭震撼剛起,林鏡緣就開口說道:“你想賭自己的力量是對的,可惜你找錯了物件。禍命九刀對我毫無用處,能殺的只有你自己。”
林鏡緣話音剛落,我手中的羅剎忽然自動抬了起來。我凜然一驚之下,想要撒手棄刀,卻沒想到自己握在刀柄上的手掌像是被某種力量生生禁錮在了刀上,怎麼也鬆不開。
我連續掙扎了幾次,手臂上的力道卻怎麼也運不到刀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羅剎在我面前調轉了刀鋒,慢慢地往我脖子上壓了過來。
“召子,快撒手!”葉燼在我身後怒吼的聲音剛剛傳來,我就聽見背後勁風暴起,好像是有十多個妖魂同時撲向了葉燼的方向。
“快撒手啊!”葉燼的怒吼雖然近在咫尺卻飄忽不定——他是在跟人交手。
葉燼已經被人拉住了,我唯一的希望就在駝子身上。可是當我轉頭看向駝子時,心裡不由得涼了半截。
雙拳緊握的駝子緊緊地閉著雙眼,全身都在暗暗發力,卻始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應該是在控制外面的陰兵抵禦妖魂,殿外的大戰應該已經進入了膠著的狀態,否則駝子不會如此凝重。
整座大殿當中唯一能救我的兩個人已經全部被人牽制,除非我能掙脫身上的束縛,否則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羅剎割斷喉嚨。
羅剎的刀鋒一寸寸地向我身前推進時,林鏡緣呵呵笑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劫數的力量。你的命中應該有一次橫刀自刎的命劫,否則你手中的羅剎應該以另外的一種方式砍向你的身軀。”
“以前死在你手裡的人都是被禍命九刀引動了命劫,所以他們避無可避的死在了你的刀鋒之下。現在,你也被引動了命劫,其實這是一種報應。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使用禍命九刀會遭報應嗎?”
這些話確實有人說過,起碼渺空就曾經警告過我不要輕易使用禍命九刀,否則必遭報應。
現在是我的報應來了嗎?
那一瞬間,我甚至已經打算放棄抵抗,任由長刀割破我的喉嚨——在我看來,沒有人能躲過命中的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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