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關傾妍這番話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突忽其來的驚嚇。
我沒說錯,就是驚嚇!
幸好葉燼點了我的穴道,幸好豆媽用靈符蓋住了我的面孔,否則,我就算沒落荒而逃,也不敢去看一眼關傾妍。
我要是再看不出關傾妍的心思,我就是傻子!
可我該怎麼做?我又能怎麼做?
豆媽沉默了半天才說道:“你們回去吧!我會勸勸和尚。至於吳召,順其自然吧!”
豆媽看向關傾妍道:“關丫頭,說實在話,你不是術士,最好不要把心交給術士,那是一種冤孽。”
關傾妍仰起頭來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控制著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謝謝前輩!”
關傾妍走了,可是屋裡卻沒有一個人說話。豆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伸手解開了我和史和尚的穴道。
史和尚當時就嚷嚷道:“豆媽,你下手也太狠了,你看伶伶都哭成什麼樣兒了!”
“滾——”豆媽抓著和尚的衣領把他扔到了門外,“你算是沒救了!趕緊給我滾,省得我看著煩得慌!”
豆媽轉身看向我道:“召子,你怎麼想?”
“我不知道。”我想了半天才說道,“我真不知道!”
“是啊!”豆媽道,“和尚跟南宮伶,我樂見其成,他們都是術士,將來也能並肩江湖。可是你和關傾妍卻不是一路的人啊!”
“我明白。”我點起一根菸狠狠抽了一口,“如果可能,我也不想綁著關傾妍。可是我發過血誓,我……”
豆媽不等我說完就揮手阻止道:“血誓的事情不要說了。據我所知,誓言可以解除,起碼,老騙子就有那個辦法。但是……算了,有些事情還得你自己去想啊!”
豆媽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出去。
我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有些事情,我越想越煩,越煩也就越想。
我幾乎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跟關傾妍對比了一遍,竟然發覺,我和她沒有一點兒相像或者相近的地方。
我沒有了解過關傾妍的興趣和愛好,僅僅是性格上,我和關傾妍就有太多的不同。
我能一怒拔刀,她卻永遠都保持著冷靜。
我從不去權衡利弊,她卻永遠都從最有利的方向出發。
我不會去瞻前顧後,她卻有太多的牽絆和顧慮。
我和她之間有的只是一個名分,可是這個名分又能代表什麼?
對我、對她,或許都是一種負擔吧!
我一次又一次地否定了關傾妍逼我離開的動機之後,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葉燼,陪我去喝一杯!”
我和葉燼想要喝酒的時候,不會去管自己身上帶不帶傷,酒到了嘴邊,不喝才覺得難受。
我和葉燼漫無目的地轉出去大半條街,才找了一家路邊攤,一瓶酒剛喝了大半,我卻拿著酒瓶愣住了——關傾妍來了,她身邊還有南宮伶和史和尚。
史和尚看見我就笑道:“看看,我說什麼了,往燒烤攤上找,肯定能找到他!老闆,來兩手串子,再開一箱啤酒。”
史和尚拉著南宮伶坐了下來,我拎起地上的一瓶啤酒,彈飛了瓶蓋:“關大小姐也吃路邊攤?”
關傾妍拉過一張塑膠凳子坐在了桌子邊上,拿起我剛開啟的啤酒:“我來請你喝酒,算是感謝你。”
我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對方。
我不相信堂堂關氏集團的千金小姐會坐在路邊攤上舉著瓶子喝酒。讓我沒想到的是,關傾妍竟然舉起酒瓶一口氣喝掉了大半:“我敬你!”
我沒去看關傾妍舉在空中的酒瓶,伸手抽出一根菸點了起來:“關小姐坐在這裡,不覺得委屈?”
南宮伶頓時臉色一沉:“吳召,傾妍過來感謝你,你這樣陰陽怪氣的,有意思?”
“伶伶……”史和尚輕輕碰了碰對方,“你沒看出來,吳召是在說他們不是一路人嗎?”
關傾妍像是沒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我來請你喝酒,僅此而已!順便也說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