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道:“那只是我的推測,沒上山之前,我也沒法去證實什麼。”
我已經沒什麼可再問的了,乾脆也就閉上了嘴。
邢隊長卻開口問道:“你這回過來自首,應該是別有目的吧?”
“只不過是為了洗清自己的罪名。”我直言不諱道,“警方已經發了通緝令,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也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沒有人會相信,所以只能想辦法讓你們看見鬼怪的真面目。”
我伸手指了指隔壁:“陳雷就是鬼怪的目標,只要陳雷不死,他們還會過來殺人。你們看到了事實,自然就能洗清我的嫌疑。”
“混賬東西!”一直坐在邊上沒說話的小樂終於繃不住了,“你把鬼怪引到刑警隊來,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呢?”
我不以為然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邢隊長卻擺手道:“只要你能證明自己清白,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得幫我把案子查清。”
“頭兒,你不能……”小樂驚呼道,“這不符合程式啊!你把他放了,你自己最少也得被開除警籍,說不定……”
邢隊長擺手道:“小樂,你是我的下屬,同時也是我的徒弟,如果這次是我最後一次教你,那你就記住,我們是警察。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們,警察要有警察的堅持。”
邢隊長站起身道:“我不想說什麼大道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欠那一家三口的公道,欠了二十年。這個案子不破,我一生難安。”
我看向邢隊長:“這個案子可能會要了你的命。你不怕死嗎?”
邢隊長平視著我的雙眼道:“你日以繼夜地跟鬼怪打交道,你不怕死嗎?”
我和對方相視一笑:“如果你不想給刑警隊造成什麼傷亡,就把人集中過來,免得誤傷。最好能找幾條警犬過來。”
“沒有問題!”邢隊長很快就把值班的六個刑警集中到了會議室裡,又從警犬隊調來了四條警犬散放在院子裡。
刑警隊佔地面積不小,我手頭的材料根本沒法在各個路口布置示警法陣,只能調來警犬看守各個入口。犬類的靈性極強,在沒有法器的情況下,用警犬看守大門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我安排好警犬之後,就讓邢隊長把監控影片連在膝上型電腦上帶進了會議室,派人輪流看守影片。
直到凌晨一點左右,有人才在監控裡看見一輛轎車靠近了刑警隊的大門。
那輛車徑直停下來不久,車上就走下來一個律師模樣人,伸手按向了可視門鈴。邢隊長向小樂點了點頭,後者才拿著對講機去了另外的房間。影片裡很快就響起了小樂的聲音:“請問你有什麼事兒?”
那人聲音沙啞道:“我是關氏集團法務處的律師,要來保釋吳召先生,麻煩給我們開門。”
我輕輕對著邢隊長擺了擺手,後者對著話筒說道:“告訴他,不行。”
小樂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不行,吳召涉及刑事案件,不允許保釋。你還是請回吧!”
律師聲音一沉:“我有權見我的當事人,給我開門。”
小樂再次道:“我再說一遍,吳召不允許保釋,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見律師。你還是回去吧!”
律師怒道:“我要見你們領導,我要投訴你……”
我向邢隊長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有往螢幕上指了指,後者馬上對著話機說道:“別說話!”
小樂故意裝著已經離開了傳達室,不管對方怎麼叫囂,就是一句話不說。門外的律師被氣得火冒三丈,抬手在門鈴上砸了兩下。
“把鏡頭拉過去,快!”我急聲安排之後,坐在會議室裡的警察馬上把影片給調到了最大,我也清清楚楚地看見那個律師袖管裡的是一根木頭。
該來的,果然是來了!
邢隊長雖然也在強壓心裡的激動,卻仍舊控制不住聲音裡的顫抖:“吳先生,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我也在想怎麼辦。對方敢到警察局來殺人,肯定是有備而來。現在究竟應該誰去招呼門口的那個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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