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力。”路小贏盤膝坐在了地上,使出“逆天手”飛快地推演天機時,我眼前的景象也為止一空。
直到這時,我身後那人才低聲笑道:“都看清楚了吧?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
我轉頭往背後看過去時,卻看見一個身穿黑衣的老太太正蹲在樹杈上啄著菸袋:“小夥子,不用緊張,太奶想殺你,你早就死了。你叫我東老太太就行。”
我拱手道:“太奶讓我看這些,不會別無所求吧?”
東老太笑道:“你和那個叫路小贏的丫頭都是有本事的人,我們現在需要一個人幫我們推算點事情。你們誰贏了,我們就留下誰來;輸的人,死!”
我沉聲道:“我聽說仙家一樣最講道理。老太,未免霸道了吧?”
東老太笑道:“仙家的確講理。但是,有時候,也得做做惡人。懸鏡司那些人,一個都別想活了。沒動手殺了黑狼的人,也得吃吃苦頭。”
“小欣子的事兒我也看到了,你能一直剋制,說明你對仙家還有幾分敬畏。我們放任小欣子找你,不過是為了幫她消消怨氣。”
東老太看我不說話,才繼續說道:“咱們這麼說吧!你已經得罪了那個姓解的,他可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你不把他們全都留下,早晚會被懸鏡司找上門去。就算為了你自己,也得動手。”
我沉聲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東老太指了指營地的方向:“那邊那丫頭正在推演天機,這座山裡確實有一條生路。她能找到生路,你死;她找不到生路,她死。我說得夠明白了嗎?”
東老太明顯是在威脅我。先不說我現在的處境如何,單是葉燼還在對方手裡這一點,我就不得不出手。況且,就像她說的一樣,為了永絕後患,我必須把解敬文留在山裡。
“行!那你替我護法!”我從樹上跳了下來,背靠著樹幹盤膝坐了下來,從羅剎上拆下三枚鬼錢抓平鋪在了地上。
命數師,不僅可以推演命數,也一樣可以干擾別人推演天機。只不過,命數師很少會做這種事情,打亂天機等於是跟對方公開決裂,最後只怕會鬧到一個不死不休的結局。
可現在我就是在跟對方拼命!
短短片刻之後,三枚鬼錢已經同時飄在了空中,其中兩枚一左一右向兩邊分開,顯然是不想讓我擾亂路小贏,只有一枚隱隱帶著紅光的鬼錢挪到了我的眼前。
何蓁蓁?
大概也只有何蓁蓁願意無條件幫我做事了。
我不顧另外兩枚鬼錢的嗡嗡震鳴,抬眼往鬼錢圓心中看了過去,路小贏的身形很快就浮現在了我的面前。
路小贏身邊旋風乍起,無數道肉眼可見的風影形同長鞭般向路小贏身上抽擊而去,對方身後的衣服像是被風吹飛的棉絮,一片片飛上半空,四下狂舞。路小贏背後也跟著露出了一層隱帶著銀芒的衣服。
原來她穿著護身甲冑!
對!半命道推演天機,會引來天罰,沒有寶甲護身,術士能堅持多久?
可是我們吳家為什麼沒傳下類似的東西?
這個念頭只是在我腦海中閃動了一下,我就把目光投向了路小贏的手掌。她的逆天手已經達到了極致,現在只要她的手指點錯半分,前面的推演就會完全失效。
這個時候,就算有人在她身邊大吼一聲,也能讓她從全神貫注的推算當中驚醒過來,使她所有推算都前功盡棄。鬼眼金錢的“亂”字決,確實可以在她耳邊弄出類似於鬼魂尖叫的聲音。
我正準備透過鬼錢擾亂對方推算時,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用手指推向了浮在空中的鬼錢。
第一枚鬼錢在我手指推動之下,慢慢在空中翻轉了過來。我又把第二枚鬼錢挪到了另外一個方向之後。再想去碰第三枚鬼錢時,它卻像是在空中生根了一樣,怎麼都挪不動半分。
路小贏那邊的推算眼看就要結束了,我再不挪動鬼錢,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算出生路。
我額上的冷汗撲面而下之間,忍不住怒吼道:“這是我的江湖,還是你的江湖?你難道不知道我已經身在江湖了嗎?我有我的決定,也有我的堅持,為什麼總要干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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