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那樣的機構。但是,從老杜的態度上看,他應該是已經有了眉目。老杜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能辭職離去,說明他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我看史和尚臉色不大好看,就開口安慰道:“你也用不著糟心,以後能不能遇上老杜還兩句話說呢!”
史和尚岔開話題道:“你說的那些什麼不良人、懸鏡司的,都是誰告訴你的?”
我莫名其妙道:“我爺呀!你師父沒告訴過你?”
“你爺肯定不是一般人。”史和尚挑著拇指道,“我師父就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我估計他是不知道,要不以他那嘚瑟勁兒,肯定早就嘚啵出來了。”
我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是你師父太挫。”
“你師父才挫……”史和尚差點暴怒。
我倆從醫院一路拌嘴拌到家裡,我才犯起了愁來。
我跟老杜說要離開三溪市,不是在騙對方。這次生意做下來,其中最大的隱患還是楊家凱的來歷,我不相信一個巫門傳人會無緣無故地跑到東北。
說到底,楊家凱還是死在了我的手裡,萬一他的同門找來,就是一場不小的麻煩。況且敵暗我明,說不定,人家找到我門口了,我還不知道對方是誰。我打定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主意,乾脆不在三溪市待著了,換個地方也一樣做生意。
只不過,我沒想好究竟要去哪兒。
雖說外面天大地大,但是真要往出走的時候,總會因為外面的世界太過廣闊而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我在家裡琢磨了幾天之後,史和尚忽然跑來找我:“老吳,我有個朋友給我介紹了一筆生意,你去不?對方開的價錢不低,這筆生意做好了,肯定夠咱倆逍遙一段兒。就是地方遠了點。”
“去,為啥不去?”我正好閒得難受,乾脆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史和尚帶我去的地方,跟三溪市跨了一個省,還是一線的城市。這本來沒什麼,可是僱主卻偏偏把碰頭的地方安排在了一個西餐廳,還告訴我們邊吃邊等他。等到我和史和尚點的牛排上來,我就傻眼了。
我從來沒用過刀叉,也不知道那東西怎麼用,正想豁上老臉問問史和尚,卻聽見他小聲問了一句:“老吳,這東西怎麼用?”
我像做賊一樣小聲說道:“糞叉子我知道使喚,這東西沒用過。”
史和尚看了我半天,伸手從揹包裡抽出兩雙方便筷子,抬手扔給我一雙。
西餐廳裡拿筷子吃東西雖然有點奇怪,但是總比拿手抓強吧?
我正拿著筷子吃牛排的當口,旁邊走過來一個小丫頭:“兩位先生,麻煩你們注意一下形象,請不要在西餐廳裡用筷子。”
我回頭來了一句:“我用筷子怎麼啦?用筷子,我得勁兒啊!我得心應手啊!我神態自若啊!我怡然自得啊!”
我以前說話本來不這樣,都是被史和尚帶的。
按他的話講,一個人之所以活得一本正經,就是因為沒有一個不著調的朋友開啟他的逗比人生。剛巧,他就是那個不著調的朋友。
小丫頭被我氣得滿臉通紅:“我知道你用筷子非常愜意,可是,你打擾了別人用餐。”
我不高興了:“我怎麼就打擾別人用餐了?我吧唧嘴兒了嗎?我磕打牙兒了嗎?我拿筷子敲盤子了嗎?你自己非要看我,怎麼就成了我打擾你用餐了?”
小丫頭一下說不出話了,史和尚跟著補了一刀:“妹子,你要是再這樣,信不信我們兩個馬上弄兩張大餅出來,把牛排捲起來吃?”
我樂呵呵道:“對,再弄兩瓣蒜,包裡面。”
“你們……”小丫頭差點被我們兩個給氣出眼淚。
我一看不好,逗人家逗過頭了,人家要哭了,正想安慰兩句的時候,卻忽然聽見遠處有人說道:“妹子,是誰欺負你了?”
我抬頭看向那人時,雙目不由得猛然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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