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洋的老婆?肯定是她!
我一直都在奇怪,對手把一個砍了四肢的人從樓上扔下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現在看來,對手是把那個女人當成了咒術發動的媒介。那女人已經變成上門討債的咒鬼了!
我沉聲說道:“你的手腳都不在這兒,你該找砍了你手腳的人要!”
女人嘿嘿冷笑道:“要不是你們拿走了我老公的畫,我也不會被人抓起來,砍斷手腳。我就找你們要!”
史和尚冷笑道:“你這是不講理了吧?”
“不講理又怎麼樣?”女人尖聲道,“你們搶走我老公畫時就講過理嗎?就算你們沒搶我老公的畫,光憑你們在幫謝婉喬那個賤人,就該死!”
我沉聲道:“謝婉喬怎麼得罪你了?”
女人厲聲道:“謝婉喬算什麼東西,裝成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還不是為了勾引男人?她算什麼大家閨秀,又算什麼清冷才女?她要真是才女,也不會被一個只知道拿槍的漢子勾搭上手。”
那女人說的“只會拿槍的漢子”肯定是老杜。術士一般不會去玩槍,況且,謝婉喬也不會讓人知道她跟一個術士有染。
女人發洩了一通之後才厲聲喝道:“你們跟她有關係,就個個都該死!你們害得我丟了手腳,就拿你們自己的手腳過來補吧!你們不是有四個人嗎?一人拿出一樣就夠賠我了。”
這是咒術?我瞳孔猛然縮緊之間喊了一聲“小心戒備”,自己扔掉了手裡的東西,雙手從背後抽出羅剎,抬手一刀直奔大門上砍了下去。
冰冷的刀光從門扇上一掃而過,木質的房門頓時被劈開了一道手指寬的口子。
按照常理,木門被一劈兩半之後,應該會有半扇大門失去支援倒落在地,可是,被我砍開的木門不但沒有斷開,反而從縫隙中滲出了血跡。
“我來!”史和尚上前一步,將金剛杵當做匕首,猛然插進了門縫當中,自己又跟著後退了一步,從身後抽出鐵棍,用左手虎口架住棍頭兒,把鐵棍給託在了半空當中,右手順著鐵棍後捋之間,手掌握住棍梢猛然一轉,一米多長的棍子就在對方雙手之間飛速地旋轉了起來,形同電鑽般地往金剛杵末梢上點了過去。
一聲金戈錚鳴的巨響之後,插在門上的金剛杵也跟著飛向了屋外,原本就已經被砍開了一道口子的木門又被飛旋而出的金剛杵給炸開了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
可是從窟窿裡透過來的,不是無盡的黑暗,也不是暗淡的光線,更不是洶湧而來的血水,而是一張慘白的面孔。屋外還有一個小孩,一個不到大門一半高的小孩,他用兩隻小手抓著窟窿邊緣,仰著小臉兒看向屋裡:“爸爸,爸爸……”
“童童……”老杜再次失控之間,門外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了小孩的肩頭,硬生生地把他拖到了一邊兒。
小孩一走,門外就響起了淒厲的鬼哭。我雖然看不清外面的情景,但是從聲音上卻能判斷得出來,有大批鬼魂正在向外洶湧推進。僅僅幾秒之後,一隻人手就從門上的窟窿裡伸了進來,凌空摸索著擠進了門裡。片刻之後,門口就露出了一顆長髮掩面的腦袋……
與此同時,寫字檯的抽屜砰然敞開,一隻同樣慘白的人手從抽屜裡伸了出來,五指全張地舉在半空之中四下摸索了一陣,才反手抓住寫字檯的桌面,手掌撐著桌子邊緣,慢慢從抽屜裡爬了出來。
我和史和尚同時轉身之間,我的兩隻肩膀上忽然傳來一陣像是刀割似的劇痛,等我側頭看時,我肩上的衣服已經崩開了一道口子,湧動的鮮血順著我的肩膀直落地面。
史和尚慘呼之間,雙臂雙腿同時鮮血迸射,人也跟著退回了原位不敢再動了。
是咒術發作了!我大驚之下想要伸手去碰裂開一道刀口的肩頭,可我手臂一動,被牽扯的傷口就又一次傳出鑽心劇痛。
那個已經不知去向的女人卻在這時哈哈笑道:“感覺怎麼樣?實話告訴你們,割開你們身軀的東西,就是一根小小的頭髮,只要你們把刀伸進肉裡往外一挑,就能破了發咒。”
“但是,你們胳膊腿兒動的越多,頭髮割進去的就越深,等你們把一根頭髮挑斷,另外那隻手肯定就保不住了,你們會看著自己拿刀的胳膊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是不是很有意思?”
“選吧!選選自己留下哪隻手好?丟了一隻手總比丟了一條命的強,你們說對不對?”
那個女人說的沒錯,我僅僅是動了一下手臂,肩膀上就像是被人狠狠割了一刀。剛才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有東西滲進了我的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