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在箱子裡翻了兩下:“他郵這麼個東西幹什麼?”
“看看再說。”我伸手接過了謝婉華手裡的日記,拆掉上面的發咒讀了起來。
“童童迷上了魔術。雖然他的手法很幼稚,但是他卻很享受別人的喝彩,我每次誇獎他時,他都很高興。他準備了很多魔術,說要給爸爸表演……”
整頁日記看上去十分平常,可是日記最後一張,卻變成一幅小孩子畫的畫。
畫圖的手法非常稚嫩,甚至看不出繪畫的功底兒,但是,一樣能看出,畫上畫了一個站在視窗外面、手持利刃偷窺屋內的黑衣人。
尤其是他手中的匕首,甚至帶著一種傳神的殺機,乍看上去就像是伺機而動的兇手已經鎖定了屋裡的目標,隨時可能出手殺人。
我忍不住一皺眉頭:“老杜,這是你孩子畫的?”
老杜強忍著悲傷:“童童從小就喜歡畫畫,可我覺得這不應該是他畫的。他不可能看到過類似的情景啊!”
老杜說的沒錯,小孩子畫畫多數都是在畫自己看到過的東西,就算是去畫自己想象出來的東西,也一樣有跡可循。
這幅畫裡,兇手的動作如此傳神,難不成童童曾經看到過視窗站著兇手?
謝婉華卻開口道:“我覺得這就是童童畫的畫。童童的很多畫我都看過,童童的觀察能力超過很多同齡孩子。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是繼承了他爸爸的天賦,才會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
謝婉華伸手指向畫中的窗戶:“你們看這裡,這串風鈴。那是我姐姐親手做的風鈴,這應該就是你家窗戶。”
“不可能!”老杜當即反駁道,“我家是八樓,誰能站在窗戶外面?除非那是鬼……”
老杜說完頓時愣住了,謝婉華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你……你以前……沒招惹到什麼東西吧?”
老杜轉頭向我看了過來:“小吳,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搖頭道:“我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幅畫,而是湯姆僅僅郵來了兩頁日記和一把刀是什麼意思。”
“這個……”謝婉華和老杜不由得面面相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湯姆如果已經服軟,就應該把日記全都郵過來,只郵兩頁是什麼意思?
謝婉華跺腳道:“我找湯姆。”
謝婉華拿起電話打了過去,電話那邊卻遲遲不見動靜。謝婉華放下電話道:“湯姆沒接我的電話。”
我想了想道:“湯姆沒有一次性把日記郵過來,肯定有辦法拖延,或者消除邪靈發作的時間。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老杜,我們先去你家看看。”
老杜猶豫了好半天才點頭道:“那好吧,我帶你們去。”
老杜出去提車的時候,謝婉華低聲道:“我姐姐走了之後,姐夫就再沒回過家,他家也一直保持著案發現場的樣子。姐姐的案子一直是姐夫心裡的一根刺,他回去之後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
謝婉華說話之間,老杜已經開車回來了。謝婉華趕緊停了下來,我向對方點了點頭,意思是:可以理解。
老杜一言不發地開車把我們帶到了一棟郊區的老樓。我跟著他上到了八樓時,老杜忽然大怒道:“這是誰幹的?”
我緊跟了幾步才看見老杜家大門上被人用木板給釘了起來。大門不僅被釘得嚴絲合縫,木板上面還掛著一串風鈴。
老杜氣得七竅生煙:“這他麼是誰幹的?”
“先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老杜就一腳踹在了門上。他雖然不是武林高手,但到底是當兵的出身,一腳下去,“咔嚓”一聲把門上的木板給踹成了兩截。老杜不等我說話就又是兩腳……
老杜踹門的動靜震得整個樓道都在嗡嗡作響,沒一會兒,對門兒的住戶就探出了頭來:“你有病啊?”
老杜紅著眼睛看向對方:“我家門是誰釘上的?”
“你家?”那人明顯愣了一下。那人還沒說話,屋裡就走出來一個老太太:“小杜,你回來啦!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