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丹方怎麼會變成了白紙?!
柳紹恆眼球暴起,難以置信地瞪著手裡的錦盒子。
主位之下,坐得離柳紹恆比較近的族人也看清楚了“丹方”的樣子,不由得心生疑竇,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是什麼鬼?上古丹方是一本無字天書嗎?”
“我看過那麼多的丹方,就沒發現有一本丹方是長這個樣子的,上面什麼東西都沒有,怎麼看吶?”
“難道需要用到什麼特殊的方式,才能讓丹方上面的文字顯現出來?”
這種猜想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因此,坐得離柳紹恆最近的長老揚聲說道:“家主,你這本上古丹方是不是得用特殊的方式來顯字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也別藏著掖著了,讓我們看看奇蹟吧!”
柳紹恆額角的冷汗倏然就冒了出來。
奇蹟?他能展示什麼奇蹟?好好的一本丹方,轉眼就變成了一沓白紙,那才叫“奇蹟”好不好!奇蹟到都讓他快心梗了!
難道丹方被人換掉了?
柳紹恆咬咬牙,目光陰霾地朝著石夫人和兩個女兒看了過去——唯一知道丹方的所在之處,並且有能力換掉丹方的人,就只有她們三個人了……
柳芊芊本來就是一個沒什麼腦子的人,她看到父親用殺人般的目光死盯著自己,讓她感到莫名的同時,脊背也一陣陣泛寒。
柳函依倒是猜到了柳紹恆如此憤怒的原因,她冷靜地對柳紹恆傳音道:“父親,您該不是懷疑我和妹妹、孃親偷了您的丹方吧?我們本來就是您最親的人,偷了您的丹方,您的家主之位坐不穩,我們又有什麼好處?”
柳紹恆這才恍然醒悟。
是哪,石氏和那兩個女兒偷了他的丹方,又有什麼好處?她們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他的家主身份帶來的,如果他的家主之位坐不穩,石氏和兩個女兒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這樣想著,柳紹恆的心情並沒有改善多少,反倒更加窒悶和心塞了。
當他拿到岑氏手裡的丹方時,明明那本丹方是真貨,他還捧在掌心裡摩挲了很久。
為什麼這次一拿出來,丹方就變成白紙了呢?
到底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柳紹恆百思不得其解。
柳紹恆慌亂的神色,以及不合時宜的沉默,讓柳氏其他族人心中的疑竇更深。
“家主,您該不是沒拿到丹方吧?所以拿一沓白紙出來耍弄我們?”
“誰說我沒拿到丹方的?我的夫人和孩子都可以為我作證,她們也見過丹方的!”
柳紹恆色厲內荏地大吼道。
“嗤,石氏和你那兩個好女兒都是你那邊的人,她們所說出來的話,又哪有幾分可信度?你讓她們來做你的證明人,真是貽笑大方!”
柳家資格最老的長老冷笑道,看向柳紹恆的眼神裡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柳紹恆胸口一窒,額角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這時,從角落裡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依我看,家主未必是沒有拿到丹方,不過是捨不得把丹方拿出來,所以才拿一沓白紙來糊弄我們而已。之前家主和岑氏母女倆的事情鬧得那麼大,早就在整個家族傳開了,按理來說,岑氏也不敢拿一本假的丹方來換取自由,不怕遭到柳家的追殺嗎?特別是像這種無字丹方,真把這種丹方交給家主,家主一眼就能看出來真假了,不是嗎?”
柳紹恆渾身一僵,憤怒地朝著聲音來源處看了過去!
到底是誰!居然這樣汙衊他!
然而,他的視線在那個角落逡巡了半天,愣是看不出來到底是誰說了這句話。
那個角落裡坐了一大群柳家的年輕一輩,都是他不認識的,因此,他也辨認不出聲音的具體來處。
最糟糕的是,柳家的族人們顯然被那道聲音說服了,紛紛聲討起柳紹恆來。
“家主,你這就不厚道了,明明拿到了真丹方也不肯拿出來,你這是藏私哪!”
“就是,我就說嘛,如果岑氏沒有交出真丹方,以家主的脾性,鐵定沒那麼容易放過她。”
“依我看,家主是想要獨吞那本上古丹方了,對外就說是岑氏騙了他,讓我們都找岑氏討要真丹方去,其心可誅哪。”
眾人紛紛用最壞的惡意去揣度著事情的真相,讓柳紹恆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百口莫辯”。
就連一向以淡定著稱的柳函依,也有點坐不住了。
“爹,您還是趕快把丹方交出去吧!”柳函依對柳紹恆催促道。
“你都不信我?!”柳紹恆眼冒火光地朝著柳函依看了過去。
“那本丹方是真的,我們都見過,不是嗎?而能進出爹你的密室的人,也只有爹您一個人而已,所以,丹方會變成這個樣子,嫌疑最大還是爹你了。”柳函依理智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