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人員找來止血帶幫方圓包紮上,米斕一直這麼扶著方圓,一動不動,我終於冷靜了些,對米斕說道:“等不及救護車了,你的車鑰匙給我,離這邊最近的醫院十分鐘就能到。”
米斕機械似的將手提包遞給了我,道:“車鑰匙在裡面。”
我開啟手提包一股腦的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從裡面找到了車鑰匙,便從米斕的手中接過了方圓,抱著他向外面跑去。
來到米斕的車邊,才想起r8是雙人座,又向自己的車子跑了過去。
米彩緊緊跟著我,對我說道:“你喝酒了,別再開車添亂,車鑰匙給我,我來開。”
我示意車鑰匙在我的上衣口袋裡,米彩麻利的從裡面掏了出來,當即開啟了車門,我將方圓抱了進去,護住他的頭,讓他躺在我的腿上,米彩已經第一時間啟動了車子,瞬間衝過了一個彎道。
好在沒有遇上堵車,原本十分鐘的車程,5分鐘便被米彩搞定,可我卻好似在煎熬中過了一年,等米彩剛停穩車,便抱著方圓向醫院內衝去,然後心急如焚的看著方圓在一群醫生和護士的簇擁中被推進了急救病房。
……
米彩靠著牆壁站著,我低著頭雙手痛苦的拉扯著自己的頭髮,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片刻之後米斕也趕到了醫院,然後又來了幾個民警,準備押解我去派出所處理打架事件。
我掙扎著不想去,想在醫院等待方圓的搶救結果。
這個時候,米彩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又來到幾個民警的身邊問道:“請問你們誰是何警官?”
其中一個民警應了一聲。
米彩將手機遞給了他,說道:“打擾一下,你們領導要和你說話。”
何姓民警從米彩手中接過了電話,然後不斷的點著頭,片刻後將電話還給米彩又冷著臉對我說道:“明天自己主動到派出所接受處理,知道嗎?”
我麻木的點了點頭,然後無力的坐回到椅子上,除了挫敗感,更感覺自己的世界黑了,我就是如此的荒唐,荒唐到連累了自己的兄弟,荒唐到需要女人來為自己解決一個又一個的麻煩……我為什麼會活成這樣,為什麼?
好似在煉獄中走了一遍之後,急救室的門終於被開啟,我、米彩、米斕三人條件反射似的迎著主治醫生跑了過去。
醫生摘下了戴著的口罩對我們說道:“萬幸沒有砸到要害,有點輕微腦震盪,剛剛做了縫合的手術,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復原了。”
心中好似一塊石頭落了地,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整個人靠著牆壁坐了下來,緩了很久、很久,這才敢摸出手機給顏妍打了電話。
……
最終顏妍留在了醫院陪護,也並沒有責備我什麼,這卻更加深了我的負罪感,直到此刻,我的心中仍一陣陣後怕,如果方圓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哪怕自絕於顏妍面前也不足以彌補。
在我和米彩、米斕準備離去之時,得到訊息的簡薇也趕到了醫院探望,但只與我們打了個照面後便直接去了病房,而此刻我真為她感到慶幸,因為放棄我這麼一個一事無成的事兒逼,她會少了很多麻煩和痛苦的抉擇。
米彩將我送回到老屋子後,我坐在沙發上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著煙,心中不可避免的想了很多、很多,終於掐滅掉手中的煙,向坐在對面的米彩,問道:“你應該對我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