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不知被劫持到哪裡去了,燕王,我求求您,快救救她吧。”林崢說著,一下跪下了,其他三人也跟著下跪。
“你們起來吧,她此刻正在王府中,只是受了傷,這會兒還昏迷著。”楚霖心如割刀,若有可能,他寧願中箭的是自己,而不是杜梅。
“什麼!”
“怎麼會這樣?”
“傷得重不重?”聞言,林崢兄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說。
“不管怎樣,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她的,你們先去歇著吧,明日之後的梅記還要你們來管!”楚霖伸手來扶他們。
“梅記還要開的,我們一個不能少,東家答應過的,她不能撇下我們!”林岱的眼淚滾下來。
“不會的,她會好好地回來的!”楚霖拍拍他們的肩膀,這些人都是杜梅用性命保下的,杜梅重傷兇險,有他一個人揪心就好,卻不能讓他們喪失了信心。
外間的僕人將林崢兄弟帶到廂房裡去洗漱換衣,四人剛經歷了生死之戰,又擔心杜梅的傷勢,他們沒有半點睡意,眼睜睜坐等天明。
天快亮的時候,趙吉安回來了,將梅記裡的情形都和楚霖說了,和林崢兄弟說的一般無二。
“這到底是誰幹的,可有發現?”楚霖沉聲問。
“我帶來了匪徒的刀劍和箭羽,他們似是早有準備,刀劍都是尋常物,鐵匠鋪裡多的是,實難查訪,只這箭不像是軍隊中所用,也不像官宦人家看家護院的。”趙吉安將一枚箭呈了上來。
“蒙古箭?”楚霖捻了下箭羽,疑惑道。
大順朝的箭羽大多是鴿羽做的,細膩輕盈,而手上的箭羽分明是一種大鳥的羽毛,不是大雕就是鷂鷹,而這兩種鳥,大順朝不常有,蒙古卻是常見。
“定是那蒙古使團乾的!”趙吉安氣憤地握拳道。
“單憑這一點,不足以證明烏答王子圖謀不軌,不要忘了,這也有可能是栽贓陷害!”楚霖將箭放在桌上,冷靜地說。
“我們是不是該先把他們抓起來?免得跑了。”趙吉安擰眉問。
“先派人將驛館盯住,暫時沒有確切的證據,不要輕舉妄動。”楚霖擺擺手,轉而又問,“還有其他什麼發現嗎?”
“那些個黑衣人都是死士,有幾個半死不活的被我們抓住,都咬碎牙齒裡的毒藥自殺了,另外那四人還有一個活著,胳膊脫了臼,我把他帶來了,正在賀御醫那裡。”趙吉安低聲說著。
“走,去瞧瞧,我倒要審審他,魔羅黑蓮陣是怎麼回事!”楚霖起身往外走。
“啊啊啊,疼!”賀聯屋子裡,矮胖男人一個勁呼痛。
他不僅胳膊脫臼,胸口上還捱了一劍,其他地方小傷不少,渾身血胡刺啦的,他被杜梅折騰狠了,賀聯剛一碰到他的胳膊,他就殺豬似的叫。
“就你這德行,還是刺客呢?”賀聯不屑地說。
“你是不知道,那個丫頭有多狡猾,就靠廚房裡那點油、酒、豆子、柴禾,硬生生弄死弄傷我們幾十個人,後來他們被我們抓住了,原本沒處逃,可不知咋整的,就把我胳膊卸了,還趁機把那些個廚子夥計全放跑了……”
“啊!”矮胖男人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他心裡實在想不通,一個丫頭怎麼就把他們打成這樣了,賀聯趁他不注意,咔嚓一聲將胳膊推了上去,換來的依舊是男人殺豬般的嚎叫。
“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魔羅黑蓮陣比較好。”楚霖站在外面聽完那個男人的話,推門進來說。
“這是燕王,你最好不要耍花樣!”押著矮胖男人的壯漢上前,嚴厲地說。
“先搜下他身上,免得服毒自殺!”楚霖威嚴地坐在桌旁。
“來之前搜過了,奇怪的是,只有他們四人身上沒有藏毒。”趙吉安低聲說道。
楚霖有些意外,他看了眼賀聯,後者即刻抓住矮胖男人的手腕切脈,臉上的神色變了變。
“怎樣?”楚霖將賀聯臉上的神情瞧得分明,已知其中必有隱情。
“他身上難怪沒有藏毒,原是早被人種了蠱蟲。”賀聯定了定神道。
“蠱蟲?”楚霖皺眉問道,這事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你們說的什麼黑蓮陣,我都不知道,也別想編造什麼蠱蟲來嚇唬我,我反正啥也不會說的!”矮胖男人顯然被賀聯的話嚇著了,他跳起來叫道。
“你這會兒胸膛裡是不是猶如萬蟻爬行?你們臨出門的時候,是不是有人給你們喝了酒?”賀聯猶如神機妙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