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徒弟?!東家收我……做徒弟?”關遠乍一聽,緊張得舌頭都打了結。
“我若不收你做徒弟,等你把這抄的書背下來,怕是要把人醫死的,你畢竟做過餘濟堂的夥計,到時豈不是砸了我的招牌。”鍾毓皺著眉頭,一臉嫌棄。
“這可是醫聖的書!”關遠被鍾毓一說,臉上紅白交加,仍不忘辯解。
“醫聖可不敢開這樣的方子,三錢變三兩,豈不是嫌人家命長!”鍾毓重新翻到剛才的那一頁,手指處,果然是三兩。
“這……這……”關遠啞了,這定是他慌忙間抄錯了,有這一處錯,其他的皆不敢信了,他的臉上紅青白交替,慚愧得很。
“這書我有一本批註過的,你過會兒來書房拿去看看,至於你這本是慢慢校正修改,還是毀掉不要了,你自個看著辦吧。”鍾毓曲起手指敲了下櫃檯。
“謝謝師父!”關遠走出櫃檯,站在鍾毓面前,鄭重其事地納頭就拜。
“過兩日還有事要你去做,等往後得了閒,再辦個正式的拜師儀式。”鍾毓坦然地接受了關遠的叩拜,唯恐不夠正式,又補充道。
在鍾毓心裡,杜梅是小姐的小姐,他教她那是理所該當,是一種責無旁貸的傳承,而收關遠做徒弟,也不是他今日心血來潮。杜梅早已表示不會接手他的餘濟堂,他總不能讓他的醫術在他手上失傳,否則,當真是對不起師父了。為此,他一直用心觀察醫館的眾人,關遠做事認真,性子溫和,頗得他信任,今日發現他還喜歡學醫,鍾毓當即決定收他做徒弟。
“不知師父有什麼事交給我做?”關遠起身問道。
“我要你後日下鄉收藥材去。”鍾毓清冷慣的,語氣淡淡地說。
“下鄉收藥材?我一個人?”關遠有些疑惑地問。
“自然是和我一起啦,小師弟!”杜梅笑眯眯地說。
關遠被她一聲小師弟喊得紅了臉,他今年十五歲,比杜梅略大些,他聽比他小的杜梅叫他師弟,一時適應不了。自古以來,師兄弟沒有年齡限制,只是按入門早晚定,杜梅叫他師弟一點不錯的。
“杜梅他們去收糧,你隨著他們去收藥材,若有拿捏不準的事,多與你師姐商量。”在鍾毓心裡,杜梅是師姐毋庸置疑,誰也越不過她去。
“師姐,我們幾時出門?”關遠到底是鍾毓看中的人,他一會兒就恢復了常態,恭敬地問。
“咱們後日先到杜家溝,你和牛哥他們一起來回,大家也好有個照應。”杜梅斂下嘻笑,認真地說。
“那就多謝了。”關遠正經地抱拳行禮。
“自家師姐哪來這麼多虛禮,好好做,這次放你出去也是歷練,書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書上看到過的總要和現實裡的應對上。”鍾毓嚴肅地說。
“是,徒兒記下了。”關遠連連點頭。
“你把這方子歸到在九月初九那日一起。”鍾毓見他孺子可教,也就不說什麼,順手遞上了藥方。
“噯。”關遠回到櫃檯裡,仔細找了找,將紙放了進去。
“鍾毓舅舅,時候不早了,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杜梅屈膝行禮,向鍾毓告別。
“去吧,路上小心。”鍾毓揮揮手,也不留她。
杜梅返回糧鋪與牛二說,後日要帶關遠一起下鄉收藥材,他一口答應了,牛二老孃得了消渴症,月月都到醫館抓藥,他們兩個早就相熟的。
石頭的馬車套好了,杜梅想了想,去燒酒鋪子買了一罈酒,杜鍾每日的活計苦,晚上少喝點酒,活絡筋骨,也能解解乏。她又到陶瓷鋪子買了三個醃鴨蛋的罈子,這次要多做些松花蛋,家裡的罈子怕是不夠的。
快申時末了,杜梅方才到家,石頭將罈子和燒酒搬下了馬車。
杜梅喝了口水,便挽了袖子開始拌松花蛋的配料,許氏知道她回來的晚,各種配料都準備妥當,只等杜梅按比例配好攪勻。
因拌的量多,黃泥又黏,杜梅氣力有限,一時竟然攪拌不勻,累得手臂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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