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好了,省了很多事,只不知對方是瞎還是瘸,感覺跟撞大運似的,定然非常有趣!”孟菲菲酒意上湧,面上豔若桃花,自顧吃吃地笑。
“這些都不重要,最要緊的是,古代男人都是有三妻四妾的,若你這般的烈性子,一天也不能活呢。”杜梅見她不想睡覺,索性笑著陪她胡言亂語,只當陪她散散酒氣。
“這麼說來,那還是現代好,一夫一妻,若是敢出軌,立馬離婚,淨身滾蛋!”孟菲菲昏昏然拍了下桌子,也不知她使了多大的力氣,碟子裡的一塊鴨翅被震得掉在桌上。
“如此看來,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愛情,無論古今,都是可遇不可求。”杜梅撿起那塊鴨翅慢慢吃著,眉眼安然。
“梅梅,我給你算一算姻緣吧。”孟菲菲突然興奮地拍手道。
“你自個的都搞不定,倒來想著折騰我!”杜梅淺笑搖頭。
“算一卦嘛,我喝酒後算得最靈了!”孟菲菲起身去找牌。
因著杜梅廚藝好,又是獨自租房居住,所以她們幾個聚會大多在這裡,所以無論酒還是其他的,她屋裡基本都能找到。
杜梅見她到處翻找,既不攔她,也不管她,與一個酒瘋子講什麼道理呢,她自顧收拾殘羹冷炙,將碗盤碟筷都收去廚房清洗。
隔了一會兒,杜梅收拾好廚房,切了水果出來,就見孟菲菲閉眼盤在沙發上唸唸有詞。
“又發什麼瘋?”杜梅用小叉子挑了塊芒果遞給她,好笑地問,她慣是不信這些的。
“梅梅,你的紅鸞星動了,年內有喜!你這老鐵樹可算是要開花了!可……可為什麼是兩個呢?”孟菲菲詫異地睜眼。
“肯定是你算錯了唄。”杜梅暗自好笑,這丫頭醉得怕是眼花了吧。
這會兒,國慶中秋重疊的小長假都過了,所謂過了中秋就是年,這年內有喜,喜從何來?而且還是雙喜臨門,簡直是不可能實現的事。
“梅梅,你為什麼不肯談戀愛?”孟菲菲接過芒果,一本正經地問。
“我?我大概……是有些怕的。”杜梅吃了塊哈密瓜,沉思會兒說。
杜梅生在一個普通的小城人家,父母都是尋常的上班族,二十多年柴米油鹽的瑣碎,親戚之間微妙人際關係,以及工作上的各種不如意,早就像一把磨刀石,將當年的年少夫妻磋磨成一點就炸的怨偶。
南京是杜梅上大學的城市,她原是可以留在家鄉讀書的,但她執意填了外地,畢業了,她也不願回小城去,不想整日面對父母隨時爆發的壞脾氣。
二十多年,她真的怕的。在這樣的家裡膽戰心驚如履薄冰的長大,杜梅對愛情婚姻沒有什麼浪漫的期待,只想找一個脾氣溫和的男人,無風無雨,安安靜靜過一生。
“怕?那怎麼辦,和我一樣做不婚者嗎?”孟菲菲含著叉子,追問。
“你可以,我卻是不可以的。”杜梅淡淡地回答。
“為何?”孟菲菲瞪著大眼睛,不解地問。
“你比我活的自由恣意!”杜梅含了塊蘋果,之前哈密瓜太甜了,這會兒的蘋果居然吃出了酸味,酸得眼眶微溼。
“那你要怎麼辦?”孟菲菲家境富裕,得父母和同胞哥哥寵愛,向來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合法合規,根本無需顧忌旁人。這樣的她是不能理解杜梅的。
“大概過幾年,我就回小城去,你知道我父母每年都要催婚,在我們那個小城,二十六歲已經是大齡剩女了。如果日後相親遇見一個還算不錯的男人,不出意外的話,交往幾個月,就會辦場俗套的婚禮,然後生孩子過日子,僅此而已。”杜梅淺淺地笑,彷彿說著別人的事。
“那不是我認識的杜梅!”孟菲菲訝然。她認識的杜梅,學習努力,工作用心,為什麼偏對愛情婚姻這般草率?
“你眼裡的杜梅不是神魔,生不出三頭六臂來,只能這般苟活。”杜梅望了她一眼,她分明醉著,自個又何必與她較真?
“你不會活成那樣的,你命裡大富大貴!”孟菲菲想起卦上的詭異,用力地搖頭。
“我叫你不要吃那麼多酒,瞧瞧這會兒都說些什麼胡話!”杜梅聽她話說得離譜,只覺好笑,她曲起手指,不輕不重地彈了下她的額頭。
“紅鸞星大動,你說說,最近有沒有遇見什麼人?”孟菲菲假裝吃痛,一把抱著杜梅的胳膊撒嬌。
“哪裡有人,難道要我到大街上隨便拽一個?”杜梅用不可救藥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