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然,我這就去看看廚房。”鄧氏被楚霖與生俱來的冷凌氣場凍得發抖,趕忙飛快地離開了。
經過上次的事,鄧氏已經隱約猜到楚霖才是落梅軒背後的老闆,她絲毫不敢怠慢。
“你怎麼不回去?這幾日委屈你睡榻,定是沒休息好。”杜梅轉頭看他,有些心疼道。
“我們進去吧。”楚霖並不回答她的話,領頭進門。
杜梅剛想勸,但轉念一想便作罷了,自己明日就走了,且由著他吧,遂跟著上樓。
“你住哪間?”楚霖在廊上突然停下來問。
“啊。”埋頭走路的杜梅收不住腳,一下子撞在前面肉牆上,鼻子酸酸的。
“我瞧瞧,撞疼了嗎?”楚霖立時轉身,彎腰捧著杜梅的臉。
此時外間天光漸暗,廊中又尚未點燈,楚霖高大的身影將杜梅完全籠住了,杜梅上揚的臉泛著白玉般溫潤的光,一雙眼睛亮得如同燦爛星河。
楚霖情不自禁在她鼻子上親了親,杜梅心裡慌得小鹿亂撞,急急地去開門,這可是在落梅軒呢,若是被人看見了,定是要羞死了。
見杜梅落荒而逃,一抹笑容盪漾在楚霖的臉上,他跟著杜梅後面進了屋。屋裡乾淨整潔,大概那日之後,鄧氏進來整理過,床上的被褥換洗了。
大案那件深煙青色的衣裳吸引了他的目光,楚霖上前拿起來問:“這是給我的?”
“還沒有做好呢。”杜梅有些抱歉地說。
“我瞧著可以穿呢。”楚霖滿心歡喜地展開來看。
“還有袖口的雲海紋沒繡好。”杜梅指了指,男人哪裡會注意這些。
“不妨事,我可以先試試吧?”楚霖目光灼灼地看著杜梅。
按說,楚霖貴為當朝九王爺,不要說太后的泰和殿一年四季賞的都是極好的衣裳,就是燕王府裡如意採買的,也是上等的衣料,她還時常親自給楚霖製衣,她的針黹女紅是宮裡嬤嬤教導的,尋常人比不得。
可這一切都沒有杜梅做的這一件讓楚霖更歡喜,他第一次如此期待穿一件新衣。
“也好,你試試吧,如是不合適,尚可以改。”杜梅點點頭,背過身去。
楚霖很快地將身上的緙絲長袍脫了,穿上新衣,撣了撣說:“梅兒,你轉過來看,是不是很合身?”
“還不錯呢。”杜梅走近看他,衣長袖長肩寬都正合適,只腰部略鬆了些。
“這裡要不要改?”杜梅雙手捏著長袍腰部問。
從楚霖俯視的角度看,杜梅這個動作十分曖昧,彷彿張開雙臂擁抱他一般。面對如此的“投懷送抱”,他哪裡能放過?
“不改了,這已經很好。”楚霖低喃。他自是心疼她病體初愈,不忍她辛苦。
杜梅還待說什麼,他卻長臂一伸就將她攬進懷裡抱著,下巴在她的頭頂摩挲。
任他抱著,杜梅也不說改了,卻琢磨著怎樣再給他繡條腰帶,那樣束著,會更好看一些。
“你明天就回去了?”楚霖明知故問,語氣十分不捨。
“嗯,娘肯定急得不得了了。”杜梅緩緩地說,將側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