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西邊是老頭家的老宅,我總歸不放心你一個人住。”許氏心裡一直存著忌諱。
“要這樣說,小松還那麼小,就更不能住了。”杜梅順著她孃的話說。
“那……”許氏的臉白了白。
“娘,這世上只有人害人最可怕。您放心,這宅子是請族長做了文書的,我也付了錢,老頭的爺奶是明事理的人,斷不會找我麻煩的。”杜梅見許氏似被她的話嚇著了,忙安慰道。
“那也不能讓你一人住西邊呀,孤零零的。”許氏知道自己想多了,但做孃的,總是有這種那種的擔心。
“我們不是還空一間屋嘛,等到閒時,春花秋果還有其他人,又要來家裡學繡活,到時可熱鬧著呢,怕什麼嘛。”杜梅笑著說。
“噯,就聽你的安排吧。”許氏想著家裡還有黑妞,心下略安定些,嘴上只得依了杜梅。
吃了晚飯,洗了澡,一家子窩在屋裡,看杜梅帶回來的稀罕玩意兒。
許氏抱著杜松,一邊輕拍,一邊哼著軟軟的小調,哄他睡覺。
杜桃和杜桂喜歡九連環和孔明鎖的精巧,可搗鼓了半天卻不知道怎麼玩。
杜櫻最喜歡手脂,抹在手上,清爽舒適,有一股子淡淡的梔子香。當她知道小小一個瓷瓶要五百文時,嚇得趕忙旋上蓋子,不敢用。
杜梅將各色絲線和素色帕子收在箱子裡,等秋涼有閒了,就該做繡活了。
她看到杜櫻小心翼翼的,一副捨不得的樣子,便開口說:“姐掙到錢呢,覺得好只管用。”
“可這也太貴了!”杜櫻小聲嘟囔了一句。
“娘,我想給鍾毓舅舅做身衣裳。”她將雨過天青色的素緞拿給許氏看。
“這是裡所該當的,這些日子都是娘糊塗了,仗著你認了他做舅舅,都沒準備束,你跟他學醫有些日子了,也該感謝感謝他了。”許氏點點頭說。
“我想給他做件長衫,肩膀和下襬處繡些竹葉松針。”杜梅將心裡的打算,細細和許氏說了。
“嗯,竹葉松針很配鍾毓這樣的謙謙君子,到時我來幫忙繡。”許氏讚許道。
“梅子,你這趟出去,到底掙了多少錢?你買的這些,可都不是便宜的。”許氏到底不放心地悄聲問。
“這麼多。”杜梅用手比劃了一個八字。
“八十兩?”許氏也壓低了聲音。
杜梅搖搖頭,笑而不語。
“難不成,八百?”許氏遲疑地報了個數字。
“嗯,娘,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有好日子過的。”杜梅抱著許氏,在她耳邊說。
“大姐,這個到底怎麼玩嘛?”杜桂苦著臉拿著九連環,打斷了說悄悄話的母女倆。
“你這丫頭,就是心急!”杜梅放下素緞,走到她跟前。
雜貨鋪的女掌櫃教過杜梅簡單的玩法,她這會子耐心地教三個妹妹。不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