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文。”老婦人笑著說。
“這條呢。”潘又安又挑了條小的,上面繡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魚。
“100文。”老婦人依舊笑著。
“呵,你這是欺生啊,這條比那條還要小,反而賣高價?”潘又安惱怒地將盤子裡的絲帕一掀。
“客官,你有所不知,這絲帕不比個頭大小,差別只在這繡工上。”見他這樣不識貨,老婦人並不惱。
“我看著都差不多。”潘又安不屑地看了一眼。
“我這些絲帕都是在這十里八鄉收來的,價格因繡品不同,繡工又因人而異,差不多是一帕一價了。
就這100文的,收的價格就是頂高的,你瞧瞧這金魚的眼睛跟活的似的,你再瞧瞧這50文,花瓣的顏色沒有換絲線,缺少了微妙的變化,顯得不自然。”老婦人耐心地講著。
“妹兒,你喜歡哪條?可不許說不要!”潘又安笑眯眯地看著周氏。
“就要那小金魚的吧。”周氏一眼就相中了這塊。
“價格能不能便宜點啊!”潘又安又來磨老婦人。可老婦人大概看穿了他們關係,死活不降價。
外面的雨停了,周氏催著要走,潘又安咬牙買下了絲帕,塞到周氏的手裡。
兩人正往外走,頂頭撞見杜鍾攙扶著一個腿腳不便的青年進來。
杜鍾自杜家溝出來,便在這家名叫雲裳的繡莊裡做工,趕馬車、幫著往買主家裡送屏風、喜服、喜被等大件。杜鍾做事牢靠,很得腿腳不便的掌櫃的倚重,這不,杜鍾剛陪著掌櫃,去餘濟堂鍾大夫那裡扎針回來。
“大金家的,你上鎮上來啊。”杜鐘好久沒回杜家溝,並不知道他們夫妻吵架的事。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周氏慌忙把絲帕塞進袖子裡:“嗯,我這就回去了。”
話一說完,周氏也不等杜鍾回應,便奪路而走,潘又安趕忙去追。
杜鍾起先沒在意這個男人,見他追著周氏,眼睛不禁對他多看了兩眼。
“阿鍾,這兩人,你認識啊。”老婦人揚聲問。
“是啊,石大娘,女的是我們村裡的媳婦。可這男的,我不認識。”杜鍾扶著掌櫃進屋說道。
“那可真太有意思了。”石大娘抿嘴笑。
“什麼有意思?”杜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清河縣的吳員外家裡要繡喜被,他一定要用他從蘇州帶回來的綢布,你去跑一趟,去把綢布拿回來,這是地址。”石大娘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趕緊催著杜鍾去辦,輕易地將周氏的事翻篇了。
只說周氏生怕杜鍾看出端倪,走得飛快。潘又安一路跟著,追得直喘粗氣。
“妹兒,你要把你哥哥累死了。”潘又安一把抓住周氏,站定了說。
“小心有人!”周氏警惕地四下張望。
她只顧悶頭跑,這才發現,他們已經站在村西頭,曬穀場上有七八個緊挨著的草垛子,不遠處是村裡的菜園子地。
因著剛才那陣雨來得又急又猛,勞作的鄉人們都跑回家避雨了,田地裡淋溼了,雜草也鋤不起來,所以大家都窩在家裡歇著,等天放晴了再做。
潘又安瞪著眼珠子到處張望,連個人影子都沒看見,他便急切地拉住周氏:“妹兒,哥哥第一眼見你,就愛死你了。”
“潘哥,這不行!”周氏企圖掙脫。
“行的,行的,好妹兒,你就救救哥哥吧。”潘又安把周氏往草垛子里拉。
“我有男人的!”周氏急了,她能下死手打大金,卻沒有對潘又安動手。
這在潘又安看來,周氏簡直就是欲拒還迎,變相挑逗。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所享受的不過是這偷的刺激和過程。
周氏腳下發軟,被他拖拽著,昏昏然進了那七八個草垛子中,潘又安像匹餓狼般一把將周氏推倒在一個草垛子上,嘴巴迫不及待地湊上去,手也片刻沒閒著,草垛子上的水珠因為劇烈的動作,撲簌簌地直掉。
恐懼、害怕、渴望、激情輪番刺激著周氏,她想反抗潘又安,卻又想在他那裡得到更多的溫柔撫慰,她想恣意放縱,卻又怕世俗禮教將她殺得體無完膚。此時的周氏猶如身在冰火兩重天,全身顫慄不止,呻吟難掩。
不待周氏想明白,何去何從,潘又安已將她剝了個乾淨,正當兩人赤誠相見,欲行苟且之事的時候。
“啊!”一聲驚呼,一張煞白的臉一閃即逝。 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