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你去把這參片煮碗水,給你母親提提氣。”鍾毓從一個荷包裡取出一小撮,杜梅小心翼翼地接過。
杜桃和杜桂一直在灶膛前,鍋都是熱的,一碗水很快就煮好了。
杜梅小心端著參湯,一路走,一路吹,進了屋,一點一點餵給許氏。
“蘭嬸,你再試試。”鍾毓望了一眼許氏,推門出去了。
“二金家的,咱再使把勁兒,大小子一準就出來了。”蘭婆子給許氏打氣。
“用力……用力……用力!”
“啊……啊……二金!”
……
“用力……用力!”
“哇……”
一個小嬰兒的啼哭聲響徹傍晚的杜家溝。
“誰家生了孩子?”
“二金家的?”
“怎麼會,聽蘭婆子說,不是要等過了年嘛。”
“誰知道呢,她家一早跟唱大戲似的,沒了男人,哎……”
“哎呦,生了個啥?”
“是個帶把的!”
“阿彌陀佛,二金終是好人有好報了。”
“這日子過的,我看夠嗆!”
晚霞燒得火紅,三五荷鋤歸來的婦人駐足嘮嗑,眼睛的餘光不時瞟瞟杜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