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虎口中低吼,但發出的聲響卻不是振聾發聵的虎嘯,而是一聲令人啼笑皆非的貓鳴!
“是你,原來是你,哈哈。”林雲眼角鑽出幾滴淚花,嘴角卻是揚起止不住的笑意。
當日的白虎,今日竟已成長到了如今的程度。
林雲又哭又笑,準確地說,是喜極而泣,他怔怔走出幾步,上前輕輕撫了撫白虎的額頭。
白虎低下頭在他的胸口上輕輕一蹭,眼神微動。
“風凌,你是風凌,哈哈哈……”林雲大笑,一把將那白虎的大頭抱在懷中。
虎從風,凌字帶水,這隻體型壯碩的白虎,可不就是他昔日在赤焰山附近森林中救下的風凌嗎?
風凌低吼一聲,虎掌輕抬,輕快地邁起步子,與林雲嬉戲在一處。
“你怎麼會在此,我記得當初將你送到北極冰原了啊。”林雲心中百味雜陳。
再見一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心中那種感動與喜悅是無以復加的。
更何況,當日那還略顯稚嫩的小獸已經成長到了如今的程度,她不僅僅是森林之王,更是妖獸中的領袖,十妖王之一。
林雲這人,永遠都會為了在乎之人的幸福而喜悅,也會為了在乎之人的苦難而憂傷。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和墨冰兒、劍二等人才會走到一起,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只是表達自己情緒的方式不同,而在互相慰藉、鼓勵之時,產生感情是再所難免的事情。
“奇了奇了,若是傳回妖族,這可算是一大新聞了。”望著與林雲笑鬧著的風凌,千月喃喃自語。
“我幫你引見一下,這是冰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林雲興高采烈,忙將身後淺淺微笑的墨冰兒介紹給風凌。
光芒微閃間,風凌已恢復了人型,這次她的臉上總歸是掛起了淡淡笑容,上前與墨冰兒客氣握手算是見過。
“風凌,你這些年究竟是怎麼回事?”林雲問道。
風凌淡然一笑,開口道:“此事當真是說來話長了,總而言之,還是多虧當日蒙林哥哥所救,此後才能在冰原上有了種種境遇。”
林雲點了點頭,凝視了風凌一會兒,提議道:“不如去附近找個僻靜之處聊聊舊事?”
“林哥哥開口,風凌自無不可。”風凌對林雲言聽計從,莫說是聊些舊事,就是林雲現在讓她去死,只怕她也不會猶豫。
這便是妖獸與人類的區別,除了小部分陰狠妖獸外,大部分妖獸的天性仍是淳樸,有恩必報,是它們的準則。
反觀人類,爾虞我詐只是家常便飯,外人倒也罷了,有時手足之間也會因利互相殘殺,真個是令人頭疼至極。
“咦,這不是林施主嗎?”遠遠地,葉忘凡向林雲招了招手。
想來是方才林雲、墨冰兒與風凌交手動靜過大,將這位性子有些迷糊、固執的忘凡真人也招來了此地。
林雲似笑非笑地望了唯唯諾諾的千月一眼,向葉忘凡招手道:“忘凡真人,當真是巧了,看來你我二人還真是有緣。”
葉忘凡左右張望著行至林雲近前,狐疑道:“林施主,方才我感受到了一陣強大妖氣,因而匆忙趕來,不知林施主可在附近見過什麼強大的妖獸?”
林雲自是故作不知:“忘凡真人言重了,此間哪裡有什麼妖氣,想必是忘凡真人近來修行出了岔子,因此才有妄語一事。”
“並非是妄語!”葉忘凡登時將一雙眼睛瞪得宛如銅鈴。
見林雲微笑不語,葉忘凡又將目光轉向風凌、千月二人,奇道:“不知這兩位姊姊是何人?”
千月與葉忘凡對陣數日,雖說輸少贏多,但總該是在這小子手上受了些傷,因而自是沒什麼好臉色,翻個白眼,也權當見過了。
倒是風凌顧及些林雲的面子,抬手向葉忘凡微微拱拱手。
林雲笑了笑,隨意扯了個謊:“這二位皆是我墨家長老。”
他倒也是無奈之舉,風凌倒還好些,千月平日根本難以掩飾自己的妖獸之氣,對普通修士來說,這種妖獸之氣自是無礙,只是對於平日裡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的道門子弟而言,妖獸之氣便顯得明顯多了。
因此,林雲也只能為千月扯出個墨家長老的身份,令葉忘凡多少有些拘謹之心,如此,這愣頭青也不至於再以元神暗自探測。
葉忘凡倒是頗為上道,急忙上前見禮:“原來是墨家長老,失禮失禮……”
風凌微笑不語,千月則是面無表情。
期間,林雲悄悄碰了碰風凌的衣袖。風凌會意,悄悄釋放出法力將千月包裹在了其中,為其遮住了渾身妖氣。
“兩位長老,聽聞東南方向有間小酒肆,不妨就去那裡一聚,如何?”林雲裝模作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