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天大師雙手合十,面上少有地帶上了幾分怒意,道:“貧僧本受屹岐王所邀前往保護新任‘玉公主’,不想貧僧護持不周,‘玉公主’遭到了殺神暗算,被劫掠到了塔中。”
這時,林雲方才注意到寂天大師的眉心間有一絲紅意,想必應當是在與殺神交手之時受了些傷。
“殺神業已放出風聲,誰能夠闖過邪宮,便會將玉瑾瑤交給誰,白施主已經六次闖塔,皆是以失敗告終……”
話音未落,劍二忽然慘叫聲從“邪宮”塔的第三層的窗中橫飛而出,奄奄一息地落在地上。
“阿彌陀佛。貧僧是說,白施主已經闖塔七次,皆已失敗告終。”寂天大師糾正了自己的話,伸手輕輕撫過劍二的額頭,將劍二眉心間的那絲血紅的紅色氣流引入到了自己體內。
劍二吐出一口氣,正待開口,卻猛然望見了負手站於在一旁的白子澄,當下也不顧與寂天大師道謝,仗劍便向白子澄殺來。
“不要!”墨冰兒第一個擋在了劍二前面,長鞭驟然掠出,堪堪擋住了劍二的長劍。
趁此機會,林雲趕忙上前拉住了劍二,嘆道:“劍二,你答應過我的。”
劍二呼吸明顯急促了幾分,沉寂了半晌後,終是將長劍收回劍鞘之中,狠狠地瞪著白子澄。
這對父子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脾氣幾乎如出一轍。白子澄亦是雙目圓瞪,分毫不讓地與劍二對視。
“白子澄,今天看在林雲他們的面子上,且先行放過你一次。”劍二扭過頭,似乎只要看著白子澄便無法壓制其自身的怒意。
白子澄聞言冷笑道:“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元神運用之法?你來試試看!”
劍二手再次搭在了劍柄上,冷喝道:“好,你可千萬別逃跑。”
白子澄“呸”得一聲吐出一口濃痰,繼續嘲諷道:“你可知道,那玉瑾瑤是……”
“前輩!”林雲驟然打斷了白子澄的話,眼下劍二的情緒已然有些失控,實在不宜再令劍二受到更大的打擊,否則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了。
劍二卻是不明白其中關鍵,更為不依不饒地追問道:“你說什麼?”
白子澄一邊向劍二拍出一掌,一邊喝道:“玉瑾瑤是你同父異母的親生妹妹,你這個畜生,我呸!”
劍二一劍將那掌風打散,腳下一個趔趄,忍不住倒退了兩步,雙眉不住顫抖,他抬起長劍遙遙指著白子澄,不敢相信地道:“不,不,這怎麼可能呢?”
白子澄一臉篤定,見到劍二的反應,亦是嘆了口氣,道:“怪我沒有事先告知於你,如今,唉……”
又是一聲長嘆,無奈之意溢於言表。
“不,不……”事情果然不出林雲所料,劍二手中長劍陡然落地,而他本人更是抱著頭跪伏在地,整個人已陷入徹底崩潰的狀態。
“前輩,你未免太過分了!”林雲心疼劍二,急忙上前將其扶住,而後轉頭出言責怪白子澄。
正所謂虎毒不食子,白子澄如此做法,豈不是要將劍二毀掉?
在場的幾人中,也只有墨冰兒多少能夠理解白子澄的用意,但她此時亦是哽咽,更說不出半句話。
“滾!”劍二忽然大喝一聲,長劍自動被攝入到他的手中,手臂猛然一揮,劍刃頓時繞著身體旋轉了一週。
而身居其左近的林雲急忙後退,原本他與劍二的實力有些差距,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要閃避劍二的劍幾乎不可能,可眼下偏偏就做到了。
劍二的氣勢已經開始下降,快速下降。
周天修士的修為是建立在心境之上,眼下劍二的心境不復圓融,境界自然隨之下降。
“劍二,你冷靜點,也許其中還有什麼誤會。”林雲急聲道。
白子澄冷笑著擺了擺手,道:“誤會,能有什麼誤會?事實就是如此,不信你就去問孔茂那小子,當年阿玉選擇是我,不是孔茂,也不是屹岐王!”
“你瘋了嗎?”林雲恨聲道,夕影劍驟然從他的左腕飛出,遠遠地向那白子澄斬去。
白子澄瞥了林雲一眼,伸手屈指一彈,夕影劍便是劍身劇震,繼而哀鳴一聲,飛回到了林雲的手中。
就在此時,遠方忽然有大片人影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