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可以給我們準備點飯食嗎?”林雲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鶴髮雞皮的老人,這是附近唯一一處人家,雖然心情放鬆,但是吃飯還是必要的。
老人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又將手縮了回去,隨即用沙啞的嗓音道:“進屋吧。”說完,老太太拾起一旁的木杖,獨自進了簡陋的木屋。
林雲帶領著眾人進屋,木屋十分簡陋,一張小小的床,一個灶臺,幾張簡陋的竹椅,這就是全部陳設。看來老人獨自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了,木屋中盡是塵土,糧食也只有小半袋。
看著老人老態龍鍾的樣子,林雲向嚴溟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起身道:“老奶奶,我們自己動手就好了。”
老人也沒推辭,微微嘆了口氣,獨自拄著柺杖緩慢走到小床旁坐了下來。
梁城皺眉看了看那小半袋糧食,像他這種體修,這小半袋糧食還不夠他一個人的飯量,當下對林雲道:“公子,我去打點野味回來。”出門在外,為了掩飾身份,梁城等人幾乎都是稱林雲為公子。
林雲點點頭,老人日子清苦,他們也的確不好意思再佔她的便宜。
閒來無聊,看到老人不住地嘆息,林雲就跟老人搭起話來:“老人家,今年高壽?”
老太太又是嘆口氣,用略帶方言口味的官話答道:“老身八十八歲。”
林雲略微有些感嘆,像是赤火老人那種老傢伙,年齡估計都早就上百了,還是生龍活虎,而這些普通人不過八十八歲,連走路都是件難事,無意間他開口問道:“那您的子女呢。”
老太太咳嗽一聲,“打仗的時候死了。”
林雲不禁沉默起來,霰雪國連年大戰,兵力不足就只能強徵一些民夫入伍,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和修士怎麼能夠感受到這些普通老百姓的疾苦?相比起來,安北城的老百姓倒算是生活安逸了。
老太太只不過是個普通人,想法也沒林雲那麼多,感嘆道:“我那可憐的兒,甚至連個媳婦都沒討到,就死在了戰場上……白髮人送黑髮人……”兩滴渾濁的眼淚,從老人那褶皺的臉上落了下來。
林雲繼續沉默,他倒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有時候懂得越多,煩惱就越多。這時候他想起了墨冰兒,難怪墨冰兒那麼討厭征戰,討厭殺戮。
梁城很快就扛著各種野味從屋外進來,他本就是獵戶出身,打獵對他來就像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聽到老人的說辭,眾人也沒什麼興致大吃大喝,倒是沒有聽到這些的梁城吃得很香,很快就風捲殘雲般將飯食清了一空。
吃完,林雲將銀子悄悄放在了灶臺上,帶著眾人離開了木屋。
有人在的地方就會有爭鬥,戰爭本沒有錯,錯的是發動戰爭的人,為了一己私利將百姓置於水深火熱之中。
兩日時間一晃而過,眾人也遠遠看到了霰雪城那壯闊的輪廓,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林雲的心也漸漸火熱起來,他只覺得他有好多話想要跟墨冰兒說,跟墨子洵說。
戰勝歸來,自然免不了一番嘉獎。霰雪王甚至要親自設宴款待林雲,各路王侯將相也多方拉攏,但林雲都一一推辭了,墨家與霰雪王關係緊張,他可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韙與霰雪王去套近乎。
回到墨府以後,林雲得到一個訊息,墨冰兒火毒爆發,被一眾高手保護著去北地病原潛修壓制火毒了。
林雲心頭不禁浮起了幾個問號,墨子洵沒有給墨冰兒設定五行封印嗎?還是想再觀察一下五行封印的效果再說?
想了半天,林雲也放棄了思考,自己的師傅做事總是高深莫測,自己不可能揣摩出來師傅真正的意圖。
李泊讓林雲接手的雪鷹衛,也被墨子洵拉上了戰場,所以這段時間,林雲註定是無事可做的。
於是回到墨府後,林雲就開始了閉關,這段時間因為戰鬥需要,他多次解開五行封印,也屢次都將法力揮霍殆盡,正是需要感悟整理經驗的時候。
戰鬥是人最好的突破,林雲屢屢與死亡擦肩而過,也讓他實力有了不小的提升。當然,這提升,不只是體現在境界上,更多的還是體現在實戰能力上。
與林雲一同歸來的梁城等人,也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閉關。梁家兩兄弟本來就是練氣三層巔峰的境界,想來也是要再做突破。
而瘦猴與嚴溟卻成了挺要好的朋友,兩人也有各自的追求,也想在短時間內再做突破。
這一閉關,就是將近一個月,期間也沒什麼能夠讓林雲關注的事情,墨子洵也一直沒有從屹岐前線上歸來。
就在閉關滿一個月的這天,林雲總算停止了修煉,原因無他,他已經到達了練氣四層的頂峰,馬上就要一鼓作氣突破到練氣五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