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每日裡都安靜的很,安靜的讓柒玖有一種在這裡待的久了,就會變得清心寡慾的感覺。
“棠棣”在丹爐裡待了十六日,柒玖便在丹爐外面陪了她十六日,不過不應該說是陪她,畢竟在他心裡,只是在陪那副身體而已。
“棠棣”在進入丹爐後的第十日,重新陷入了昏迷,柒玖在她昏迷之後,傳音給了圓吉。
圓吉進來檢視了一番之後,便皺起了眉頭,見狀柒玖就知道他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麼,但當他問的時候,他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一直到十六日期滿,他從丹室出來之後,才等到了圓吉開口。
他坐在院裡的石桌邊上,看著他淡淡的開了口:“我想你應該告訴我一下,為何棠棣沒有魂魄。”
待他坐過去後,圓吉伸手給他倒了杯茶:“早在之前我便覺得你手背上那個月牙有些問題,棠棣的魂魄是不是在你體內?”
柒玖喝了口杯中的茶,舌頭頓時便沒有知覺了,他低頭緩了好久。
在這過程中圓吉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道宗只有這種茶,你若是喝不慣便不要喝了吧!”
柒玖怎麼可能會說出自己喝不慣的話,他直接忽略了這件事,開口說起了關於棠棣的那些事。
“所以,棠棣的魂魄現在真的在你體內?”
“嗯。不過不知道為何,從昨日開始,她就沒有任何反應了。”
圓吉聞言卻是笑了起來,他這笑笑的柒玖一頭霧水:“道尊可是知道些什麼?”
“那藥效經過真火的煉化已經沒有了,現在在丹爐裡躺著的只是一副空身體而已,待我去將她移出來,過幾個時辰她就能醒過來了。”
柒玖瞬間便明白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唇角抑制不住的彎了起來,笑道:“多謝道尊!”
圓吉搖了搖頭,隨即起身朝丹室走去。
柒玖在院裡一直坐到日薄西山,然後將那茶壺中的苦茶喝完了之後,才起身去了棠棣休息的房間。
原本已經下定了決心,一鼓作氣的走到了房門前,但當他要伸手開門時,卻愣在了那裡。
“唉!”一聲長嘆出口,柒玖蹲下了身來。
他在心裡反覆的叫著“阿棠”,雖然知道不會有聲音回答他,但他卻覺得這樣能讓他有足夠的勇氣將門推開。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他都還沒有進去。
彼時屋裡躺著的那個人已經不在床上了,她將氣息隱藏了起來,站在門口等著外面的那人進來。
但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開門,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伸手開啟了門。
在“吱呀——”一聲之後,柒玖猛的抬起了頭來。
當他看見那個眉眼彎彎,看著他滿臉無奈的棠棣,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棠棣見狀便直接撲進了他懷裡。
明顯的感覺到他身形一僵,她無聲的笑了笑,將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問道:“怎麼樣?這樣的感覺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柒玖沒有回答她,他手上用力,緊緊的抱著她,生怕下一刻她就會消失,再也見不到面。
半月之後,位於三唐山附近,囚著“憶世淵”的那座山發生了地裂的情況,除此之外,山中怒吼聲不止,山的上空黑雲遍佈,雲下飛沙走石,天界得到訊息,派了天兵天將前去檢視情況,但數日過去,卻是沒有絲毫訊息傳來。
天界大殿中,裴連天站在高階之上,看著低下跪了一片的仙家,皺緊了眉頭:“你們這些老不死的東西!明明知道三界現在處於什麼關係,卻還勸說著本帝去求和!到底安得是什麼心啊!”
卿淵坐在臺階下一旁的軟塌上,看著怒火滿面的裴連天,開口說道:“如今“憶世淵”出現了那樣的情況,單憑天界是不可能重新將它封印的,所以目前位置只有三界聯手這一條路可走。”
裴連天聞言瞥了他一眼,笑道:“那既然如此,不如求和這件事,就交給卿淵神尊吧!”
卿淵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面上卻是一副淡然:“天帝大人,若是其他的事,你交給我可能還行,但這件事卻是萬萬不能的!”
裴連天從臺階上走了下來,站在他面前問道:“有什麼不能的,本帝說能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