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喝了一杯茶之後，才開始說起她方才問的問題。
他道：“你想聽真話嗎？”
棠棣點了點頭：“那是自然！難不成你還想騙我啊！”
此生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並沒有離開，只不過是換了個方式待在你身邊而已！”
棠棣著眉頭，一臉不解的問道：“換了個方式？那你後來是以什麼方式待在我身邊的？”
此生見她疑惑的模樣，很想伸手在她的鼻子上點一下，但他並沒有那樣做，他笑道：“從小到大你都喜歡玩，其中極其喜歡的便是躺在樹上睡覺，你以為每次你睡著之後，是怎麼安安穩穩地躺在上面的？”
他說的這個的確是真的，她那時因為體內有了點兒修為，就嘚瑟的很，總是愛上樹，明明心裡怕的要死，面上還裝作無所謂的模樣，在那上面一待就是一整日。
也不知道那時她是怎麼想的，她很害怕自己會摔下去，然後就想著若是睡著了，就不害怕了，於是乎她便躺在上面睡覺，剛躺下去的時候，她還是害怕的，但慢慢地她就不害怕了。
自從不害怕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擔心過自己會從上面摔下來，每次睡覺她都是想躺在床上一樣，睡的極其安穩，所以她從來都不知道此生的存在。
此生見她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便問道：“怎麼了？不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記憶吧？”
“……”棠棣低頭看著自己的腿，過了一會兒之後，她抬起了頭，“此生，我記得在我兩百歲的時候，師父說我身邊有汙穢之物總跟著我，那汙穢之物……”
此生：“……”
棠棣看他黑了臉，便轉移了話題：“所以說，你在我身邊待了多久？”
此生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什麼用意，但並沒有如她所願：“從你還是個會哭的奶娃娃開始，我就在你身邊待著了，一直待到你那倆師兄來的時候。這期間沒有什麼東西敢靠近你，所以，在你二百歲時，總跟著你的正是我。”
棠棣：“……”
明明順著臺階下去就行了，偏偏此生不是那樣的人，棠棣看著他，恨不得一巴掌打在他身上，但她不能那樣做，她得陪著一臉虛偽的笑，讓他自己將這個話題給轉開。
“我師父他……此生，說起來我倒是聽說過一件事，不過那事是誰告訴我的，我卻有些不記得了！”棠棣伸手揉起了眉心，她裝作一副頭疼的模樣，“怎麼回事？為何我想不起來了？”
此生見她如此模樣，便知道她想起的事是誰告訴她的。
指尖術法打出，棠棣只覺得渾身都舒服的很，她放下手來，看著此生笑道：“你總這樣將你的妖靈給我，次數多了，身體不會受不了嗎？”
他妖靈並不是每隻妖怪都有的東西，只有那些修為高深，歷過雷劫的大妖怪才有的，妖靈是比修為還要厲害的東西，像是心臟對於人類那樣重要，妖若是少了心臟，並沒有什麼大礙，但若是少了妖靈，他就活不下去了！
此生聞言以為她這是在關心他，他笑了笑，說道：“這東西我多的是，少一點兒沒有什麼大礙的。”
“哦？”棠棣挑了下眉頭，看著他滿臉都是不相信的意思。
“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問好了！我又不是不回答你！”此生對於她心裡的想法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不是神，也不是魔，更不是妖，所以你應該能想到這妖靈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棠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看著他有些發愣，待她反應過來後，點了點頭。
世人皆知“憶世淵”是一個萬能的地方，在這已經數不清的歲月中，進去的人肯定多的數不勝數。那些人進去之後，若是死在了裡面，那他畢生的修為可就直接歸“憶世淵”所有了。
如此想來，此生的修為已經是她不能想象的了！
見棠棣不再說話，此生便開口道：“阿棠，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棠棣還沒有回過神來，所以在他問完之後，許久都沒有任何反應。
此生和她相隔不遠，於是乎便起身拍了她一下。
“嗯？怎麼了？”棠棣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我方才問你的問題，你沒有聽見嗎？”
“什麼問題？你方才有跟我說話嗎？我好像並沒有聽見什麼聲音！你說什麼了？”
“……”
此生見她說的不不像是謊話，便又問了一遍：“阿棠，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此生沒有回去坐下，他站在藤椅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