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事實的真相,所以柒玖根本沒有和道不言想到一處去,他記得自己在忘川中找情絲時,曾被一隻小鬼抓傷了手背。
當時他並沒有理會傷口,隨手將它抹去之後,繼續找著情絲。
最後在將忘川裡的情絲都盡數找到後,他上了岸,往魔界回的路上,絲毫感覺都沒有,但卻在見到棠棣時,眼中一陣刺痛,待那疼痛過去之後,看東西便成了血紅一片。
從寢宮出來後,他都在想事,等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妖界界口。
他本是要去別處找棠棣的情絲的,但發現自己站在這裡後,就有些不想去了。
在寢宮中親了棠棣那事,他是有意識的,所以就算他現在有多想去找她,都不能去。
柒玖現在什麼都怕了,唯一怕的便是棠棣不再理他。
在界口站了許久,他都沒有往前邁上一步。
“阿棠,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我不在時,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時,你就能和以前一樣了!”
棠棣從此生的屋裡出來後,沒走幾步就感覺到了柒玖的氣息。
道不言來跟她說過,柒玖已經醒來了,她應了一聲,便讓他離開了。
那氣息是從界口處傳來的,她沒有理會,徑直回了小院。
院邊的那些樹藤,一見到她回來,就格外的興奮。
棠棣走過去,給了它們一些濃郁的妖氣,它們便更加賣力的扭動這身子。
這些樹藤是行雲從妖界的一座山上移下來的,寢宮修整的時候,她幾乎將以前的東西都變動了,唯一留下的和行雲有關係的,便是這些樹藤了。
行雲雖然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但留下一個念想還是可以的,再說了這些樹藤,在她剛來妖界的時候,還受了她很多血液的滋養呢!
在樹藤邊上站了一會兒後,她走到桌邊,坐在了藤椅上。
躺下去時,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在床上躺過了。
很快便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妖界雖然沒有那些色彩斑斕、爭相鬥豔的花,但卻有著一片血紅色的冰花,就在那禁地之中。
自從那次從魔界回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柒玖。
在這幾個月裡,她去過一趟禁地,將那副棺槨燒了之後,堵住了往裡面去的路,自此再也沒有進去過。
此生的眼睛徹底好了起來,不過並沒有恢復成常人的模樣,眸中還是一片白。
只不過他的畏光還是老樣子,所以他平日裡,基本上就不出來,若是出來便穿上一件斗篷,將身子都遮擋起來。
他倒是有來找過棠棣,不過只是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此生跟她說了很多話,但她記住的只有一句,“阿棠,做妖王你開心嗎?”,這個問題她答不出來,就算是回答了,也不過是一句違心的話罷了!
青殊近來不知道怎麼了,一次都沒有來找過她,有時候郎鋒跑來時,他都不來。
倒是谷忻來的次數,越發的多了起來。
午時,棠棣從屋中出來,一開門便看見他坐在院中,正在和司惜說話。
說到司惜,棠棣就有一肚子的話想說,這幾個月裡,司惜的性格變化的極快,以前她和谷忻說話,總是客客氣氣的,現在卻都敢和他罵上幾句了。
雖說她現在的性格是好的,但棠棣卻很好奇是什麼讓她變成了這樣,不過一直到現在,這個問題都不得而知。
“阿棠,我從人界買了青梅酒回來,你要不要喝啊?”谷忻餘光看見了她,頓時便停止了和司惜的對罵。
司惜聞言轉過身來,見她走過來,直接將桌上倒好的青梅酒遞了過去:“主子,你嚐嚐看。”
棠棣接過杯子,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嗯。味道倒是不錯。”
院中只有一把藤椅,是棠棣專屬的位置,其他人來的時候,坐的都是桌邊的石凳。
以前司惜總是站著的,現在跟著谷忻坐了下來。
“你們最近有沒有見過青殊?他是不是閉關了?”棠棣坐在躺椅上後,接過司惜重新給她倒的青梅酒,抿了一口後問道。
谷忻看了一眼司惜,司惜說道:“沒有。我昨日還見他了。”
棠棣皺起了眉頭,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