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的酒!”在她視線盯著那黑紗男子時,老闆娘從另一旁抱著兩壇酒,走了過來。
“老闆娘,那人誰啊?”棠棣抬著下巴示意那黑紗男子,她手指輕叩著桌面,一沓銀票便從她衣袖中露出頭來。
“哎呀!我也不知道,他突然走過來說,能給我釀壇買五百兩的酒,所以我就讓開了,興許也是個釀酒師傅吧!”那老闆娘說著話,眼睛直勾勾盯著,她袖裡的銀票,恨不得一把將那全拽出來,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棠棣餘光瞥了她一眼,手伸進衣袖裡掏出來兩張銀票,放在桌上:“這是酒錢,你這裡可有什麼下酒菜?”
老闆娘伸手將銀票收起,笑道:“有有有!客官稍等,我這就給您送來!”
老闆娘走後,棠棣拿過酒罈,將酒封揭開,伸長脖子聞了一下,然後便放在桌上,沒有再碰過。
她將手放在桌上,手指彎曲,在面上輕叩,等待著那黑紗男將就釀出來。
“老闆娘,您能來下嗎?”一直在釀酒的黑紗男,突然開口喊道。
棠棣被這道聲音吸引的抬頭望去,那人也看著她這個方向,明明是隔著黑紗的,但棠棣卻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那人的眼睛。
一個時辰後,棠棣的下酒菜都要吃完了,黑紗男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他手上託著一罈酒,還沒走過來,就傳來濃郁的酒香。
“你終於釀成了嗎?”棠棣看著他,笑著問道。
“要嚐嚐嗎?”黑紗男在她對面坐下,將酒罈放在桌上,順帶著往她那邊推了些。
棠棣一邊揭酒封,一邊說道:“方才在茶樓,多謝!”
黑紗男輕笑一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棠棣笑道:“直覺!”
對面那人周身圍繞著一圈霧氣,使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棠棣就這酒罈喝了一口酒,一道頗為磁性的聲音響起:“我喚作此生,只是小小一修道人罷了!”
冥玖一下子驚醒,這麼一句話她不久前才剛剛聽到過,原來她第一次見到此生不是在“憶世淵”,而是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了。
可是,為何此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甚至一次都沒有提起過關於任何和她初次見面的事,所以這之後一定還發生了什麼,那到底是什麼呢?
“你在想什麼?”耳邊傳來蕭如安的聲音。
冥玖抬手擦掉額上冒出的一層薄汗,低頭看向他笑道:“我找了個幫手帶我們離開這裡,不過她一直都沒有來,我在想我們今日甚至明日,是不是都要待在這裡了!”
因為坐的位置不同,若蕭如安想要禮貌些跟冥玖說話,就要抬起頭,仰著脖子往上看,他覺得這樣不舒服,於是乎當他說話時,都是目視著前方的:“方才姑娘可是在喚靈蟲?”
冥玖點頭應道:“嗯。正是。你先前說你記憶有損,那你還記得是什麼事導致的嗎?”
蕭如安皺眉思索了會兒,說道:“我不記得了,好像是做錯了事,被師父抽走了記憶。”
冥玖:“!?”
被圓吉抽走了記憶?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不應該是因為入輪迴的緣故,記憶被封了嗎?
冥玖伸手在邊上的樹幹上撐了一下,轉身跳下,靠在蕭如安身後的樹幹上,問道:“那是何時發生的事?”
蕭如安聽見動靜,回過頭看了一眼,見她背對著自己站在身後,笑道:“冥姑娘,站著不累嗎?何不坐下再聊?”
冥玖微楞,隨即看著鞋面,笑道:“看來滅道使記起我了!”
蕭如安點點頭,復又想起她看不見,便又開口“嗯”了一聲。
“蕭如安,你在認識裴印和茗……茗湘之前,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
蕭如安時而是記得棠棣的蕭如安,時而又是記得晏軼北的蕭如安,這樣的情況,讓冥玖想到裴印和茗湘的事,但她沒想到,蕭如安說的遠比她想的要複雜的多。
“是。師父說我做任務時受了傷,傷到的腦子,少了些神識,忘了些事情,他跟我說我四千零一歲,那時我的身體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但我卻記得我好像已經活了上萬年了。”
“後來認識了裴印和湘兒,那段和他們相處的日子裡我很開心,比睜眼後的任何時間都開心,有一日我在執行任務時認識了阿北,我和她相愛了,回到天界時我告訴了湘兒,在我告訴裴印時,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