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難道姐姐真的要聽從宗主的安排嗎?”
馬尾少女氣鼓鼓的說道,頗為不甘。
“人,有時候不能為自己活著。”
白衣女子笑了笑,可是嘴角的無奈與苦澀,又有何人能懂呢?人活著,不能只為了自己,她的存在,更是宗門不幸中的萬幸。
即便傾國傾城,絕世風華,又能如何呢?一樣會有自己的憂愁與煩心,人活著,就有喜怒哀樂,就不可能超然物外。
“我覺得,人就該為自己活著。我行自我意,誰人敢當?我聽大哥哥就是這麼說的。我知道,你肯定也在想他,我也想他了。”
馬尾少女癟著嘴,眼淚汪汪的說道,說著說著,便是差點哭了出來,泫然欲泣的模樣,更是讓白衣女子,哭笑不得。
“你究竟是來勸我,還是想讓我勸你?”
白衣女子神色一暗,輕嘆一聲,帶著淡淡的慵懶,充滿了美人韻味。
“你的大哥哥,不知道現在身在何處,即便是他在,又能如何呢?一別多年,卻已不再是當年模樣。”
“就是就是,可我為什麼長得這麼慢呢?我還想著大哥哥來見我的時候,我要變成跟凌姐姐一樣的樣子。”
馬尾少女嘟著嘴說道,而她赫然便是月兒,白衣女子的身份,自然也是昭然若揭,不是凌昀,又是何人能有這等曠世風采呢?
“可是他還是沒有來。所以,人不能只為自己活著。”
凌昀淡淡說道,回首望向北方,她能看見的,除了皚皚白雪,又哪有一絲希望尚存呢?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他會來的,他一定不會放棄月兒跟姐姐不顧的。”
月兒無比篤定的說道。
“白首莫回頭,說不定,他已經隨風而去。”
凌昀神色漠然道。
“不,大哥哥不會死的,他沒有死!我知道。”
月兒憤怒的說道。
“你知道?”
凌昀驚訝的看著月兒。
“他還活著,而且活的好好的,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等到他的。”
月兒的堅定,讓凌昀有些嘆息,月兒什麼都好,就是她那倔強的脾氣,只要一提起大哥哥,她的眼中,便會目空一切,只有江塵。
“我知道姐姐你喜歡大哥哥,大哥哥也喜歡你,你放心,他一定會來找你的。”
月兒一本正經的說道,旋即卻是低下頭,委屈的說道:
“可是大哥哥不喜歡月兒。”
說完,月兒便是轉身而去,獨自一人,走向竹林深處,連凌昀,也是找她不見。
“你又怎麼知道,大哥哥不喜歡你呢?可是他喜歡我?為何我不知道呢?”
凌昀淡淡的說道,閉上眼,再一次凝立於竹筏之上,任憑風吹雨打,雪落江邊,只一人,孤零零的泛舟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