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老於跟大奎說完話,一揮手,帶著身邊的二十多人,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大奎看著老於帶人消失在了山路上,對我們也勾了勾手,帶頭向路邊的一片矮樹叢走去:“行了,他們走了,咱們也別像傻狍子似的在路邊戳著了,都找個地方隱蔽,等時間一到,咱們也跟著上山。”
‘呼啦!’
眾人聽見大奎的話,紛紛向矮樹叢那邊走去,蹲在了樹冠或者石頭後面,隱匿在了路邊。
一塊石頭後面,大奎、二哥、楊濤我們四個湊在一起,低聲交談。
“我這個人啊,就是吃八百個豆子不嫌腥,其實剛才老於叫人跟他去後山的時候,我就心動了,但是又怕走路累,就沒去,現在看看,還不如跟著去了呢,雖然累一點,最起碼也比在這凍著強啊!”楊濤淌著大鼻涕,不斷地搓著雙手,眼神間滿是懊悔的神色。
“行了,人都走了,你還說那些有啥用。”大奎脫下外衣罩在頭上,阻擋著菸頭發出來的亮光,看了看我們幾個:“你們抽不?”
“我來一口!”我把頭探進大奎的衣服裡,使勁嘬了一口煙,想讓自己昏沉的腦袋清醒一些,但並沒有什麼作用。
等我一口煙抽完,大奎看著二哥我們三個:“一會摸暗哨,你們三個陪我去唄?”
“不去!”大奎話音未落,我們三個便異口同聲的回絕道。
“我艹,回答的這麼整齊劃一,你們提前商量好了吧?”大奎聽完我們的回答,頓時一愣。
“奎哥,這種事還用商量嗎?”二哥斜眼看著大奎:“就因為你非帶著我們在山上過夜,把我們哥幾個全給凍感冒了,你看看我們幾個這大鼻涕燙的,比蘭州拉麵都長,剛才小飛走的那幾步道你也看見了,腳下都絆蒜了,你說,就我們三個這造型,你敢帶著我們去拔暗哨嗎?”
我連連點頭:“就是!真要動起手來,估計不用別人打我,我自己就躺下了。”
“行了昂,都JB別跟我扯淡,不就是一個感冒麼,咋還讓你們說的跟籃子讓人割下去了似的呢。”大奎一點不信的懟了我們一句,繼續道:“你們也看見了,剛才那些沒感冒的,全被老於帶走了,而且摸暗哨這種事,必須得要身手好的,還得有一定配合,肯定不是找幾個外圍就能做的,咱們這邊,也就你們哥幾個能跟我配合好,這事就這麼定了昂!”
“你要是非讓我們幾個上,也不是不行,但提前說好了,我們幾個真的都發燒呢,辦事的時候如果除了差頭,你事後別跟我們說沒用的。”二哥機智的打了個預防針。
大奎笑了笑,無所謂的一擺手:“放心吧,沒事,剛才老於我們倆不是說了麼,拔掉暗哨,只是為了減少傷亡,如果真失敗了,大不了就強行動手唄。”
“行,那我們幾個就跟你上了,一會我吩咐一聲,讓趙淮陽和周桐帶隊,領著其餘人在後面,如果咱們這邊失敗了,讓他馬上帶人補上去。”
“好!”
“……!”
我們這邊商量了一會動手的細節,時間很快過去了二十多分鐘,大奎看了下手錶,第一個起身,低沉的喊道:“行了,時間到了,所有人向我這邊集合,上山了!”
‘呼啦!’
已經在矮樹叢裡蟄伏多時的青年們聞言,紛紛從路邊走出來,聚攏在了一起,同時刀槍出鞘,子彈上膛,一股肅殺之氣油然而生,大奎看見眾人的狀態,滿意的點點頭,一揮手。
‘踏踏踏!’
隨著鞋面與沙土地摩擦的聲音泛起,二十幾號精壯青年手持刀槍,跟在我們身後,浩浩蕩蕩的沿著山路,向半山之中的鐵選廠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