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一臉無辜:“我真不知道你們口中的洗經伐髓是什麼,只是方才單伯父帶我來的時候,你因為被顏如魅制住穴道,全身的內力不停的消散,我用銀針幫著你梳理了一下體內的經脈而已……”
單天鷹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只是梳理經脈?那你的銀針之術……”
雪兒也不再隱瞞,解釋道:“我自幼便對於針灸藥物十分感興趣,顏如魅倒也不曾侷限著我,甚至還找來一些相關的書籍給我研究,所以我的銀針之術,幾乎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洗經伐髓。”
至於當時眼前突然浮現出來的人體經脈圖,雪兒覺得過於匪夷所思,甚至根本可能就是自己的幻覺,所以最終還是決定隱瞞下來。
只是,這番解釋還是讓單天鷹有些摸不著頭腦:“既然如此,那麼顏如魅為何還非得要抓你?”
雪兒的神色又一瞬間的黯然,最後嘆了口氣,道:“因為我很可能是這世間最後一個散功聖女!”
這句話讓單天鷹再次一愣,隨即一股苦澀自心底泛起:自己心心念念又能如何,只一個散功聖女的身份,就足夠將他們兩個人分隔千萬裡遠!
他怎麼能夠忘記,先後出現在天意山莊門前的五具散發著桃花香氣的人皮,怎麼能夠忘記她服下解藥之後七竅流血,險些喪命,只靠內力維繫,最後還是軒轅昰出面制服了顏如魅來救她的事實?
單天鷹一時間心亂如麻,怔怔地望著身邊的女子,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卻不想他所有的糾結猶豫都落在了雪兒的眼裡,只聽女子輕輕嘆息一聲,幽幽道:“我還是留下來吧,萬一你所說的法子行不通,我……就跟著顏如魅走。”
最後一句話讓單天鷹的心突然一陣發慌,臉色也瞬間蒼白起來,看著身邊的女子囁嚅道:“雪兒,我……”
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在雪兒也不準備聽他說下去:“放心,我對於顏如魅還有些利用價值的,一時半會她還不至於對我下手。”
單天鷹的眼前再一次浮現出那五具女子的人皮,突然眼前就留浮現出顏如魅將雪兒帶走,用來討好某個男子的情景,雪兒掙扎呼號,最後萎縮成一具人皮的情景。
然後軒轅昰的話再一次在耳畔迴響:“單天鷹,你不配!”
——若是自己真的任由雪兒被顏如魅帶走,落得成為一具桃花人皮的下場,還真是不配說喜歡她!
他的心瞬間好像被尖銳的長針刺透,疼得厲害,一把就抓住了身邊女子的雙手:“不,雪兒!我不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跟著顏如魅走……”
雪兒的雙手被 他抓得生疼,心中也浮起一絲尷尬來,她不動聲色地往回抽了抽,卻發現根本就抽不動,於是也只好由著對方去了,輕輕問:“可是,單伯父該怎麼辦呢?難道你真的想要揹負一個不孝的罵名和罪名?”
“不孝”這兩個字,好像兩塊巨石從天而降,直接就將單天鷹砸的搖搖欲墜,就連緊緊握住雪兒的手也跟著鬆了鬆。
雪兒垂下眼瞼安,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又後退了半步,拉開了與單天鷹之間的距離。
單天鷹將一切看在眼裡,然而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挽留。分明只是半步的距離,突然卻變成了千山萬水,天涯海角那般的遙不可及。
有時候,放開一雙手容易,想要再次握住,卻是千難萬難。
雪兒的笑容中帶了一絲苦澀,不再與單天鷹的目光接觸,轉而望向了正與顏如魅與高個子的方向。
作為西漠皇孫的私人護衛,高個子的手底下的確是有兩下子的,所以才能看出雪兒八根銀針替單天鷹洗經伐髓的驚人效果,所以才能在明知道腰帶中的短刀受力嚴重的情況下,直接將其當做暗器打了出來!
顏如魅雖然不曾將這個人放在眼裡,可是突然激射而出的短刀碎片,迎面而來的刀柄,還是讓她又一瞬間的手忙腳亂!
然而也只是一個瞬間而已,沒有人看清顏如魅的身子到底是怎樣動的,只是在那凌厲的勁風當中,顏如魅的身子突然就成了水中靈活的一尾紅鯉,異常的靈活,周身飛揚起來的紅裙,更是好像半空中燃燒的火焰一般奪人眼目。
顏如魅冷哼一聲,身子如同靈蛇般扭動,一眨眼就避過了那五六塊碎片,同時一條同樣是紅色的絲帶出現在她的手中,好像巨大的赤練蛇,隨著她躲避短刀碎片的同時,就在高個子的身上繞了兩三圈!
高個子也不含糊,另一把完好的短刀護住全身,森寒鋒利的刀刃朝著那紅色的絲帶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