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四月,雲家村裡的人們已經開始穿短袖。
春夏之際,草兒奶奶在給草兒洗澡時發現草兒的左肩上長了粒小紅點。
草兒奶奶帶著草兒去了村裡的小診所。
村裡人但凡有點什麼傷風感冒,蚊蟲叮咬,都去村診所,方便,也管用。縣裡的醫院,只有大病的時候才去。
診所裡只有一箇中年男醫生,姓秦,大家也都管他叫秦醫生。
這位秦醫生看了看草兒肩上的小紅點,說不是什麼大毛病,就是夏天來臨時的熱毒引起的皮疹,抹點藥膏就可以。
草兒奶奶拿了秦醫生給的藥膏,按照醫囑,每天洗澡後擦上,早上再擦一遍。藥膏用完再抱草兒過去取藥膏,秦醫生見還沒好,就給草兒多加了一盒消炎藥。
快兩週過去了,草兒並不見好。但在農村,長個痱子發個炎都是正常得很的事,因此包括明清和雲新都沒過多的在意草兒後背上的這粒逐漸長大的小囊腫。
草兒奶奶對小診所的秦醫生也很信任。自己一直在秦醫生的村診所裡看病,無論是自己的幾個兒女還是老雲頭,哪個頭疼腦熱長點小東西了,去診所裡找秦醫生開點藥,頂多打個針,沒有不看好的。
這次草兒的估計也就是長了個大點的痱子,堅持擦藥,過段時間就會好。診所裡的秦醫生在每次給草兒奶奶藥的時候也是這麼說。
草兒後背的小囊腫還沒好,似乎變得更紅。
秦醫生早已將能帶回家抹的消炎藥,換成了貼在肩背上的草藥膏,叮囑草兒奶奶每兩天來診所換一次,草兒奶奶問是什麼情況,秦醫生倒是都沒事地笑笑,說堅持來換藥,應該沒什麼問題。
草兒奶奶聽秦醫生的話,很放心,回到家也將秦醫生的診斷轉告明清和雲新,讓他倆放心。
四月中下旬,初夏的太陽已經曬得讓勤勞的村裡人也不敢中午出工,下午三點後才陸續到地裡幹活。菜園子裡新種的菜更得每天都要一早一晚地澆兩遍水,否則就蔫在地裡。
草兒後背這小紅粒愈發地腫起來,成了一大片泛紅的硬塊,小傢伙白天黑夜地疼得哭。
草兒奶奶不能丟下家務活不幹,又心疼草兒,便讓明清這幾天別去地裡幹活,在家裡照看草兒。
南方四月末的太陽已經如火球,燒得地裡滾燙滾燙。草兒奶奶忙著菜地裡剛種不久的小油菜,草兒換藥的事,就都交給了明清,只是每天下午她去菜園裡澆水時,都要先去看看敷著藥的草兒。
又一週過去。這天下午四點多一點,草兒奶奶挑著一擔空桶,又準備去菜園裡鬆土、除草後再給澆上水。
她經過草兒睡覺的房間,照例想進去看看,正站在門口和草兒大姑雲玲說話的明清,攔住草兒奶奶說:
“娘,這會草兒還睡著呢,可能是今天上午換的藥管用了。”
明清接著既憂心又略帶高興的語氣接著說:
“這段時間草兒疼得也幾乎沒怎麼睡好,這會兒好不容易能睡好,您就放心去菜園吧。”
草兒奶奶知道草兒難得睡著,自己進去看她,容易吵醒她。
於是,草兒奶奶叮囑明清照看好草兒,醒了別餓著了,也看看腫的情況。
明清一一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