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六大廳中正各樣情緒迸發,笑聲不斷的時候,吱一聲輕微的門響突然夾雜在了其中。有門開了。
開的門不是六零六寢室的大門,而是林峰的三號門,開門的是林峰。
林峰在此刻出來自然不是因為應華他們討論、說笑太吵鬧,搬運工作進行不下去了才出來的。龍騰大學的公寓雖然沒有錄音室內錄音棚那樣的隔音級別,但是絕對不怎麼差。畢竟住在這裡的都是學子,而且還是即將奔上社會的學子,雖然說隨著年紀的增長,在龍騰學習的學子心智都較為成熟了,都很明白事理。但是心智的成熟不代表心性的成熟。懂得,不代表就能夠把握,或者說把持。
成功的路很漫長,也很坎坷,沒有任何人的成功能夠是一帆風順的,建造大賽的石磚若是不經過千錘百煉也成就不了竣工後的大氣。成功路上,有兩難貫穿著始終。還是漫長與坎坷。或許有人會說,有的人一年或者幾年、十幾年便積累敵國的財富,這很長嗎,十幾年勉強可以算長,一年就不能算了。而是事實上來說,十幾年的漫長倒是真不如一年來的漫長,一年打拼的輝煌主事人過的不是一年,可能就是十幾甚至於幾十年。時間,平攤開來不可怕,可怕的是集中。煎熬往往是在心間的。
而漫長與坎坷並存的成功路想要走的穩、走得好,需要兩樣,頭腦和心性。說的明白些,便是腦和心並用。靈活的、知識儲備量高的大腦,這是必不可少的,而同樣,經歷世事浮沉過後,在信心方面的淡如止水,也同樣的關鍵。當然,這裡所說的心如止水並不是看破紅塵上岸踏歌行的那種大徹大悟,世事皆為過眼雲煙。而是一種略顯奇異的境界——忘卻世界的專注。專注,有很多種境界,很多人認為忘卻周遭,眼裡只有某樣東西,只有眼前事便是最高的境界,其實不然,應該還有更高些的境界,比如說眼中有萬物,就在眼中,卻毫不在意,用的時候便用,不用的時候便不用。不無視,卻忘卻。這樣的心性加頭腦,成功的路才能夠有多遠走多遠。
只是,這個終究是一個紛擾的社會,誘惑已經從古人眼裡的萬,發展成億萬了。現在不說大隱於朝,中隱於世的心性了,就連小隱於深山的心性都不多見了。不是人不行了,退化了,而是世界變了。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龍騰大學公寓、教室一切建築的隔音效果都是一等一的。
青春的心性總是在浮動,藉助些外力也無可厚非。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走入大廳順手帶上房門,林峰笑呵呵的問道。
“峰哥。”寧樂最先站了起來向林峰道。
“峰哥。”潘文進和應華隨即跟著站了起來。
本來,一般情況下打招呼沒有必要太過於講究,不需要站起來,點頭說話便行了,只是隨著這些日子瞭解的加深,應華三人對林峰的佩服之情已經達到了說話打招呼不站起來,不足以釋放情緒的地步了。不僅僅是因為林峰的彰顯出來的才,也不是因為林峰做出來的小恩小惠,早餐一類的。說句不好聽的,人心雖然不至於把任何事情任何人都往壞處想,但人在心之外也是樹立了數道防線。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伴隨著社會永珍的複雜,人心已經多了大多曲折。林峰真正折服他們的是他的堅持,他的行事,或者說氣質,不是小恩小惠在嘴邊,是在大方面的用心幫助,然後毫無感覺的樣子。這是可以偽裝的,只是若是有人能夠偽裝他們也同樣願意付出這樣的一份兒態度。
才華不算什麼,為人處事也不算什麼,但是行事卻很是關鍵。或許,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林峰這附體的年紀真的被人忽視,不,無視了一個一乾二淨。看人,不看其他,做到這樣不容易,讓人對自己做到這樣,更不容易。
“怎麼都站起來了,坐。”林峰笑了笑,也沒有往深處去想,便往桌子那邊走,便說道。
“峰哥,你怎麼出來了?我們……,咳,寧樂吵著你了。”待林峰坐定,應華有些陰險的說道。這一會兒也不修煉閉口禪了,能這個老鄉黑一句是一句,必須把他這個囂張氣焰給打下去,雖然說今天在今天晚上自己一上場他就無話可說了,但是黑人這樣的事情,還是提前開始的好。就好像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聽了應華的話,寧樂沒說話,只是瞪了他一眼,前兩天怎麼沒發現這個傢伙這麼黑呢?失算了。
“我可不是來找寧樂的,我是來找你的。”林峰有些無語的額笑了笑,說道。吵架是允許到處挖坑的,但是陰對方就可以了,別誤傷了別人啊。
“峰哥,是應華太吵了嗎?”寧樂看向應華毫不客氣的反擊道。
瞪了寧樂一眼,應華用口語向寧樂表示了兩個字,你妹!
“不是,都不是,是這樣的,我剛剛在看書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是關於今天晚上迎新晚會表演的事情,事情可有可無,但是還是有的好些。所以我才出來的,想和應華說一說。”林峰搖了搖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峰哥,你說。”應華收起臉上和寧樂相鬥的各種表情,向林峰說道,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看來是準備把林峰的話往來心裡記了。
“嗯。關於你的節目你去報名的時候把相聲的內容報上去沒有?”林峰也不矯情,點了點頭說道。
“峰哥你說的這個具體內容是指……”微微皺了皺眉,應華說道。不明白林峰此問是何意?
“內容,和作者。”林峰簡單的說道。
“內容,在上報節目的時候我說了,嗯,不是,是介紹了一下,沒有說。另外,作者名,他們沒問,我也沒說。”應華想了想說道。不是前兩天的事情,他已經忘了,他不是在想哪天的具體事情,他是在組織語言。雖然說人經常自覺不自覺地忘記最近的事情的,但這不得不說,有時候,人的記憶力還是可以的,
“嗯。”林峰點了點頭,先是沉吟了一下,而後嚮應華說道,“依舊保密吧。晚上工作人員若是問你作者,要在大螢幕上顯示這些訊息的時候,你注意一下隱瞞。”
“我知道了,峰哥。只是,為什麼?峰哥,雖然我對文藝圈裡的彎彎道道不太熟悉,但是作品就是底氣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峰哥你現在雖然在音樂上文學上成績都是相當斐然的,但是我認為有了這個相聲的名聲,絕對能夠錦上添花,峰哥,這可是好事兒啊。”應華點了點頭,先是應承了下來,而後很直接說道。他是真的不解。本來按照他的習慣應該是要用各種各樣的比擬誇張表示一下自己的不解的,但是鑑於林峰是林峰,這事兒是正事兒,以及今天晚上他還要上臺,他就把這些都省略了。就好像那句,我今天晚上還有個會就不喝太多酒了,異曲同工。因為有事兒,所以心頭有警惕。
“峰哥你不會是要急流勇退吧?”林峰還沒有說話,在一旁傾聽的潘文進便開口說道。
“不是。只是有時候跨越並不是一件好事兒,尤其是在年齡沒有的達到一些人心靈底線的時候。不能太過於刺激他們。”搖了搖頭,林峰笑了笑說道,“當然,世事無絕對,若是被人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只要不太刻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