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鬼哭帶的采薇破窗而出。老鐵也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鎮定,咳著嗽連滾帶爬的和一群妖怪從門口衝出。
面對黃大仙的神通,無論是人是妖,都完全不能承受,倉皇而逃。
沒能逃掉了,被燻瞎了眼,閉著眼睛在裡面翻騰叫罵:“我日你姥姥的黃世仁……”
即便是藏在冤魂鐵甲中的冤魂,也是一片翻騰,炸開了鍋。
“我去,這什麼味。”
“救命啊,死鬼了死鬼了……”
“媽媽,好臭啊!”
“這味道,讓我想起了我的青春。”
“樓上的青春究竟得有多悲慘。”
“嗚嗚嗚嗚……”
“瞎了啊,瞎了啊!”
“這味道好辣眼睛。”
“要死了,要死了……”
剛才有著嚴重的走火入魔傾向的采薇,也被這味道給燻醒了,流著淚問道:“鬼大哥,怎麼了?”
鬼哭有些頭暈眼花,晃了晃頭:“回去再說。”
大黑馬撞開了幾個妖怪,連踢帶踹的又把幾個靠近的妖怪踹飛出去,停在了鬼哭面前,鬼哭一把把采薇扔到了馬背,然後翻身上了馬:“走!”
一道黑影從角落射了出來,大嘴拖著刀鞘跳上了馬背,大黑馬揚蹄飛奔,很快就穿過了混亂的前院,出了張府,揚長而去。
馬背上,采薇忽然問道:“鬼大哥,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迎著冷風,鬼哭腦子清醒了一些:“沒事,老鐵有本事自保。”
前院,老鐵將一個妖怪射在了牆上,和本地的幾個豪強會合,在一群全副武裝的家丁互相掩護之下,邊打邊退。
另一邊,客房中。
長春用力的頂著門,回頭,對張飛雲道:“快來幫忙啊!”
張飛雲從驚嚇中回過神來,連忙跑到門口,和長春合力頂住了門。
長春手忙腳亂的取出了一張符,摁在了牆上:“定!”
一瞬間,壓力大減。儘管這門依舊劇烈抖動,卻沒了那股衝擊力。
張飛雲小心翼翼的鬆開了手,退後一步。門沒人頂住,搖晃不止,卻沒有被推開的跡象。
長春抓緊時機,又貼了十幾張符,跟著使用玉筆和硃砂,將牆上畫滿了符。十幾分鍾過後,這才停了一下,和張飛雲一起癱坐在桌前。
蠟燭被點燃,微弱的燭光照亮了這間小小的客房。
門口已經停止了響動,看來外面的妖怪見事不可為,消停了下來。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看著燭光下對方慘白的臉,相視一笑。
張飛雲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早已涼透的茶,一杯遞給了長春:“喝點茶壓壓驚吧!”
長春擦拭了一下身上的冷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乾涸的嘴唇,嘆了一口氣:“真是險啊!”
門外,一群鼠妖大部分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鮮血滿地。還有一小部分戰戰兢兢的縮成了一團,小心翼翼的看著屍堆中間那個長著貓耳朵的女人,綠豆般的小眼睛中滿是恐懼。
長著貓耳朵的女人用舌頭舔了舔手掌,然後到了門口,敲響了門。
敲門聲響起,門裡面的長春和張飛雲同時發出尖叫,抱成了一團。門外面這個長著貓耳朵的女人歪了歪頭,眼珠異光閃動,裙子下面尾巴擺動,發出一聲疑惑的叫聲:“喵?”
許久,門外也沒有別的動靜了。長春和張飛雲又鬆了一口氣,又各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茶壓驚。
突然,長春和張飛雲同時想起了什麼,一拍桌子同時叫道:“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