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牒,這就是一種身份證明,一般只有和尚和道士才能持有。有資格發放度牒的有很多,崑崙、天師府、縣衙、各大道觀佛廟都能發放,不過,發放的機構不同,權威又有所不同。
“自然是有的。”長春道人將手伸進袖裡,取出一個度牒,這度牒實在精緻,正面就有道家法印,鑲嵌碎玉,偶爾有毫光閃過。
掌櫃的一看,就知道這道士來頭很大,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翻開,隨後倒吸一口涼氣。
他合上了度牒,恭恭敬敬地遞迴給了長春道人,說:“柴房並非住人之處,我這兒正好有間空房,這就給長春道長安排。”
“不必了,小道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便可,如果可以,就在這廳堂之中靜坐一宿吧,還望居士行個方便。”
掌櫃的心想:這道士好生迂腐,如果不是看你來頭極大,誰會理你。
不過臉上卻始終掛著笑容,口中說道:“不可啊,道長,你在這裡坐一宿,我等也不方便。不如就去空房住下,反正空著也是空著,現在這個時候,也不能指望拿它賺錢。”
長春想了一下,覺得掌櫃的說的也是,於是便說:“這就麻煩諸位了。”
說著,又行了一禮。
掌櫃的臉上帶笑,連忙還禮。
他這話,也就哄哄涉世未深的長春。他的話聽上去沒毛病,但生意人可不是這麼算的。即便有空房間,如果有人沒錢,也不能好心把這個房子租出去。
這不僅僅是壞了規矩,還因為這事一旦被別人知曉,他們就會覺得他們花錢才能住,而有人不花錢也能住,這讓他們怎麼想。好在,這是一位道長住了,又有所不同,即便別人知曉了,也不會多說什麼。
進了屋,夥計離去。長春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猛然想起的事,一巴掌拍在腦門上。
哎呀!忘記問他們見沒見過師祖了。
原來,他是為了尋找師祖而來。至於臨時問起別的,那是因為他一到這大魚縣,恰好就感應到了這妖氣。
妖氣這玩意兒,你不用,別人很感應到。但是你一用,只要沒有特殊的方法掩蓋,立刻就暴露了。
那個身邊跟著鼠妖的女子,她似乎根本沒有隱藏妖氣的意思,肆意妄為,根本不知收斂,所以輕易的就被感應到了。
其實,感應到的不只長春一人,在縣城中,還有好幾個感應到了。不過他們實力太弱,不但不敢靠近,反而心驚膽戰,努力收斂,生怕被這突然出現的妖王給盯上。
……
月上樹梢,山澗邊,懸崖下,一團篝火升起,鬼哭一行人人馬俱乏,在此休整。
已經到了深夜,大黑馬一口一口的嚼著它的烤魚,大嘴盤旋起來,將自己掛在樹上,努力的將自己晾乾。采薇已經困了,躺在了臨時做的小窩中。
猛虎道人依舊心神未定,在篝火前來回踱步。鬼哭也沒睡,他席地而坐,將長刀橫在膝前,默唸著龜息術的心法口訣,努力的讓自己進入口訣中的狀態。
沒過一會兒,就宣告失敗。
他的眼睛被蒙上,五覺自然就少了一覺。但是其他四覺,就沒這麼好搞定了。
他努力的想隔絕聽覺,可聽到的東西卻偏偏越多。努力的想隔絕觸覺,面板的觸感反而越加敏銳。努力的想隔絕嗅覺,好吧,這是除了視覺之外最容易隔絕的一覺,可他自己差點被活活憋死。
平時想要習練龜息術就夠難了,而現在有了一個來回踱步巨人,自然也就更難了。
鬼哭無奈的睜開了眼睛,他依舊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很清晰的感覺到了猛虎道人的焦躁,不由得心中疑惑萬分,開口問道:“前輩,面對刑天神魔的時候,你也沒有如此,而是慷慨以對,為何現在,就如此焦躁,難道對方比刑天神魔還危險不成?”
猛虎道人一下子就停了下來,他愣住了,對呀,就算是面對幾乎不可能戰勝的刑天,他也沒怕過,可現在為何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