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棒、斧盾,兩個巨人戰作一團,一聲聲刺耳的轟鳴不斷傳出,翻騰的氣浪攪得天地不寧。
滿是爛泥的地面,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微微蠕動,用一把長刀拖到了鬼哭身邊。迷迷糊糊中,鬼哭本能的抓緊了長刀。
鈴鐺輕吟,似乎是在呼喚。
可是,這聲音是如此的微弱,還沒傳出半步,就已經被風雨聲淹沒。
小小的布條纏住了鬼哭的手,努力的拖著他,遠離戰場。在泥地中,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拖痕,很快又被風雨淹沒……
砰!
大地猛的一顫,泥水形成了水花濺起一丈高。
一根閃耀的金色符篆的鐵棒,旋轉的飛了出去,插到了三丈遠的泥地中。金色符篆最後掙扎的閃爍了一下,熄滅了。
對於剛開始的交手,已經將近一個時辰了。
鬼哭因為重傷,躺在泥地中,被泥水沖刷,結果傷勢越來越重,由半睡半醒陷入了徹底的昏迷。
而猛虎道人,仗著銅皮鐵骨,以及更加靈活的身手,拼命的和刑天纏鬥,結果被擊飛了一次又一次,身體扭曲得不成樣子了。現在終於到了極限,被刑天一斧頭劈趴在地上。
斧頭,就鑲嵌在猛虎道人的身上。傷口,就像是破碎的水管,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噴。
刑天扔下了殘破的盾牌,拖著斧頭,將斧頭從傷口中拖了出來,猛虎道人的身軀被抬起落下,痛苦的抽搐。
刑天雙手持著戰斧,緩緩的掄了起來,高舉過頭頂。
就在此刻,整齊的金屬碰撞聲,穿透重重雨幕,穿透呼呼風聲,穿透滾滾雷鳴,傳到了這裡。
時間往前回拉……
“終於,到了。”一里開外,中年道人吐出一口濁氣,一個年輕的小道士面如金紙,搖搖欲墜。
而文殊山父子,在一刻鐘前就已經被大雨沖走,不見了蹤跡。好歹已經距離夠近,有沒有他們已經無所謂了。
老秦軍甲士挺立著,不斷的拍打著盾牌盔甲。整齊的轟鳴聲中,不但衝散了肆虐的妖氣,同樣衝散了一些天空中盤旋的戾氣。
妖氣與戾氣,在深深貫徹的老秦軍意志的響聲中,不得近身。
大公子來到了老道士身邊,臉色沉重:“道長,這樣大的雨,恐怕,我等的戰力,無法發揮十之一二。”
這樣的雨,他們能夠到這裡就已經是極限了,還要進行戰鬥,根本就不現實。
“無妨,都交給老道了。”
中年道人面色一陣脹紅,突然拔出背後木劍,噴出一口心頭血,扯出一張黃符,貼在木劍上,道了一聲“急”,木劍化作一道白光,衝上雲霄。
頓時,雲層稀薄了一分,裡面有亮光透出。而雨,雖然依舊傾盆而下,但也小了許多,在他們的接受範圍之內。
做完這一切,中年道人也搖搖欲墜了,他強撐著扯出了一個葫蘆:“一人一顆,給將士們吃下,你們只有兩刻鐘,兩刻鐘一到,貧道的道法失效,丹藥的毒性也將爆發,所有吃了丹藥的將士都將無力再戰。”
這些甲士,雖然依舊挺拔如松。可是中年道人知道,他們的力量已經消耗大半。能夠站在這裡,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還要繼續戰鬥,恐怕也就只剩一個衝鋒的戰鬥力了。
大公子點了一下頭,倒出一粒,自己嚥下,然後將葫蘆交給一個十人將,由他分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