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心狠手辣,但對於自己獨子,卻是恨不得含在口裡,捧在手心,愛的不得了。如今他的獨子出事,他怎麼可能坐視不理,甚至很可能會親自出手。
雖然他本事在鬼哭看來不怎麼樣,但相比於這些廢物湘軍,卻要厲害的太多了,說是駐紮在江寧城中的湘軍軍中的第一高手,鬼哭也絲毫不懷疑。
手下是一幫酒囊飯袋,別人不清楚,他還不清楚嗎?十日一操能不能保持,鬼哭都表示懷疑。所以,對於讓這樣的兵來救自己兒子,任誰都不放心啊!
輕微的腳步聲,在頭頂響起。鬼哭微微一笑,他們,終於來了。
靜心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後院爆發出一股妖氣,頓時鈴鐺猛搖。那群摸索進客棧的人終於出手。樓上的一扇客房門被撞開,一群十幾個弓手湧到了欄杆處,舉起強弩就對準了下邊的鬼哭。這群士兵身穿紅褐扎甲,頭戴紅纓鐵盔,裝備齊全,身強力健,顯然是精兵,應該是白落養的家兵。
還沒等他們發動攻擊,鬼哭搶先出手。手一抬,一把飛刀打出。然後抬腳一踢,一張桌子就立了起來。
白光一閃,一個士兵面門中刀,一縷鮮血飄出如紅綢隨風飄揚,仰頭倒下。與此同時,弩箭射出。
“咻咻咻”的,一下子桌面就得射出了十幾個孔。弩箭紛紛扎到了地板上,不斷髮出“奪奪奪”的聲音。
鬼哭拔地而起,抬腳蹬在了立起來的桌子上,運起輕功[登天梯],一下子橫跨兩丈,直撲樓上欄杆而來。
長刀一震,一聲輕吟,一刀斬出,白色的刀光如火般熾烈。
兩條胳膊飛出,甲片紛飛,一道血光橫貫三個士兵。
血流如瀑,鬼哭道一腳蹬在欄杆上,身形再次拔高。
刀光一閃,又是一道血光綻放,一顆頭顱沖天。
鈴聲更急,鬼哭剛一落地,兩把腰刀就近在眼前,雪亮的刀身倒映著鬼哭的面容。鬼哭哈哈一笑,橫刀一斬,“叮噹”一聲,兩把刀應聲而斷,兩個士兵手臂被刀尖劃破,受創後撤。
鬼哭一個翻滾脫離了包圍,一刀上撩,和一刀相碰,頓時,火星迸濺,那把刀刀口被崩出一條口子,接著,對方臂力不夠,手臂高揚。鬼哭挺刀而刺,一刀穿喉。這還沒完,他拔出刀運起飛仙步,順勢腳下一錯,就到了這人身後,和他背靠背。兩把刀砍了過來,砍到了這人胸前扎甲上,兩片甲片崩飛,兩刀被彈開。
鬼哭又是一刀,面前一人見刀劈來舉刀相擋。結果,手中鋼刀被一分為二,長刀落下,他的腦瓜被一刀劈開,血光沖天,直噴到房樑上。
兩具屍體倒地,打鬥中,樓上一片混亂不堪。客房中,一群人矇頭緊縮,聽到外面劇烈的打鬥聲,不斷有人傳來的慘叫,渾身發抖。看到有血潑到窗紙上,白色的窗紙紅了一片,不由得發出陣陣驚呼。
而就在此刻,後門忽然被撞開,一群將士舉著重盾刀槍弓弩蜂擁而入,直撲牆角白臀。好主意,趁著鬼故在樓上被纏住,他們從樓下後門而入,然後救人。
不過當距離白臀還有三步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不敢向前。白臀站在牆角,滿身肥肉戰戰巍巍。而他身後脖間,一汪秋水般的劍刃探了出來,割破了他的喉嚨表面一層油皮,鮮血流下。
持劍之人,正是采薇。她嬌小的身軀縮在了白臀肥胖的身軀後面,卡在了兩個90度牆壁之間。白屯和兩個牆壁,共同組成了一個三角形,正好是她最好的堡壘。
後院,大黑馬看著那群士兵,低頭吃草,裝作自己只是一匹普通的馬。在剛才,它發現這群士兵的時候,就將體內的妖氣爆發,噴薄而出,提醒了鬼哭。
現在,它要隱藏自身,在關鍵的時刻發揮最大的作用,比如說載人逃跑。絕對不是因為它發現這群士兵訓練有素,回想起戰場的恐怖時光,因此慫了。
客廳中,樓下僵持片刻,樓上就已經分出勝負。
九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剩下七人其中三人重傷,其餘四人輕傷。一人藏到了其他六人身後,悄悄的給自己的弩上好了弦,安上了箭,偷偷摸摸的對準了鬼哭。
鈴鐺一響,鬼故眼中一厲,身體一側。一支箭飛射而出,擊中鬼哭身軀。鬼哭衣袍破碎,露出了裡面泛著金屬光澤的鱗甲。箭矢在上面一擦滑過,一溜火花中,在堅固的冤魂鐵甲上面出現了一條白痕,然後,鬼哭如猛虎一般衝了上來。
手起刀落,刺耳的金屬交鳴中,一截刀片飛上天空,一人胸膛噴出血光。
肩膀一撞,兩個士兵向一旁栽倒。那個躲在後面用強弩偷襲計程車兵一臉慌張,被鬼窟一刀穿胸,血紅的刀刃從後背透出。
其餘計程車兵嚎叫著衝了上來,鬼哭一扭頭,帽簷微微抬起,露出了斗笠下寒光四射的狹長雙目。頓時,他們看到了什麼極端恐怖的東西,臉色大變,紛紛停下了腳步,手腳發抖不敢上前,甚至還有一個被嚇暈了過去。
鬼哭獰笑一聲,扭著頭,抽出長刀,手指在刀身上一抹而過,一片鮮血甩出,然後大步朝著這些被嚇破膽計程車兵走來。
在慌不擇路中,他們被鬼哭逼到了樓梯口,一個二個全從樓梯口滾了下去。
咚!
刀尖插進了地板,鬼哭雙手杵刀,居高臨下的看著樓下的眾人。
而樓下,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計程車兵被拖走,幾個盾手紛紛湧了過來,舉起手中重盾,然後幾桿長矛架在上面,對準了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