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會又小聲告訴我,是四車連撞,在隧道里運輸車發生爆炸。郇阿姨當場就被燒死了,凡子受了重傷,現在在當地醫院搶救!
……
“醫生,我弟妹的遺體也已經火化了,這事兒我們必須帶著孩子回去,家裡都不知忙成啥樣兒了。”
說話的是凡子的小鬍子舅舅。
到達恩施的醫院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肋骨骨折兩處,肩胛骨一處,頭部遭受重物撞擊,經過搶救已度過危險期,情況平穩,現處於昏迷狀態。
凡子頭上包著紗布,安靜的躺在床上,旁邊的監視器正顯示著他正常的心跳 。
這麼多年沒見,重聚的場景竟然是這樣的,當他醒來的時候要怎樣面對這一系列的事情呢?我沮喪的想著。旁邊的唐正操面色凝重的嘆了口氣看向窗外。
快傍晚的時候,等一切手續完成後,扛著躺著凡子的擔架,我們匆匆乘上趕回上海的汽車。
兩天一夜,寧波、上海、恩施,再回上海,我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剛上車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暗漆漆的,我被一陣爭吵聲吵醒了,剛要坐起身時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了!
“臥槽,什麼情況!”我瞪大了雙眼,這才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輛麵包車後部。在昏暗的光線下,我看到旁邊是仍然昏迷的凡子以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唐和打他的——謝頂的遠房親戚!
“我靠!到底到底發生……什什麼情況啊!”我掙扎著要爬起來。
這時有人一把揪住我的頭髮,“砰”地一聲把我按到車上,一邊兇狠地說:“給我老實點!要命的就別亂動!”
我徹底懵了。確切的說是慫了。
“對待小朋友這麼兇幹什麼,別嚇到他們,等下不好乾活。”發話的是在前面開車的胖子。
“你、你們,幹什麼?”我慌張的問。
“乖乖,這還用問嘞?”謝頂男說。
“不會是……傳銷吧!”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個剛才揪住我頭髮的人哈哈大笑,他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疤,說:“傳銷用得著這樣挨刀子?”
“那你們幹什麼……你們不是凡子的舅舅嗎?幹什麼啊這是,別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嘞,我說小子啊,這時候就別裝了,都是去看寧老頭怎麼死的,親戚?朋友?演戲嘞,你入戲太深了吧你!”禿頭拍拍我的臉說。
“那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我小聲說。
這時,坐在副駕駛的小鬍子轉過身,冷笑著對我說:
“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