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痕秋轉念一想,頓時明白上校的良苦用心: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親自指揮,先捏個軟豆腐,積累經驗再說。
這時,兩名少尉走上來,道:“白副連長,鬼子來了嗎?”
白痕秋淡定地說:“陳思坤排長、甘鼎排長,急什麼?要冷靜,冷靜!”
陳思坤、甘鼎是“雄起團”的老人,資格比白痕秋老,但對方一來,就升副連長,令他們很不服氣。
對方的迫擊炮水平確實高,在他們之上,但他們認為自己的指揮水平應該比白痕秋高。
他們有自己的高傲,來自祖先的高傲!
陳思坤的祖先是白袍鬼將陳慶之,甘鼎的祖先是三國的甘寧!
所以,迫擊炮連的口號,“為了祖先的榮耀,放”很對他們胃口,但白痕秋一下晉升為副連長,他們卻是倒胃口。
在他們看來,副連長應該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
陳思坤道:“副連長,迫擊炮應該擺放在高地上,居高臨下,轟個痛快。”
白痕秋淡定地說:“小高地上是步兵兄弟,我們將迫擊炮安排在那邊,會吸引鬼子全力攻擊高地,對步兵兄弟不利,傷亡一定慘重。”
甘鼎並不贊同,說:“打仗哪有不死人,攤上誰就誰,沒辦法的事。我還是認為,在高地上,迫擊炮的威力才能發揮到最大。”
白痕秋笑道:“這裡雖然平坦,但距離最優,鬼子的輕重機槍都打不到。我們安全,才能發揮迫擊炮最大的威力,步兵兄弟們才能取得最大戰果。上校的‘戰鬥距離論’,你們沒聽過嗎?”
陳思坤、甘鼎一聽,覺得有道理,但仍然不服氣。
甘鼎道:“那就拭目以待,看戰果如何。”
遠處,喇叭聲一片混亂,車燈亂射!
“富士營地”、“信濃川營地”的增援敗兵回來了!
白痕秋冷冷道:“傳我命令,全體準備,同時,提醒步兵兄弟,手指不能扣在扳機上,防止走火。”
戰場命令是死命令,必須執行!
陳思坤、甘鼎敬禮:“遵命。”
兩人迅速離開,傳達命令去了。
白痕秋顫抖一下,不管怎麼說,這是他第一次負責指揮。
他暗自說:鎮定,冷靜,不能丟先祖的臉,不能辜負上校的提攜,一定要將這批殘兵敗將吃光。
他的眼光落在公路上,恢復鎮定,不為別的,就為座標早就調整好,全部對著公路,就等著獵物上鉤。
且說敗兵之中,只剩下三十輛軍車,全都用來載傷員,後面三千多敗兵,只能步行,速度很慢。
中佐近兵桂平坐在第三輛軍車副駕駛上,無比沮喪。
出征之前,他接受家人的祝福,併到神社祭拜過,滿以為天照大神能保佑,立下戰功,想不到,第一次戰鬥就吃了敗仗,保佑個屁。
突然,他轉念一想:還是保佑的,兩名大佐都死了,他還活著,不就是最好的保佑嗎?說不定還能晉升大佐,重現先祖的榮耀。
他可是近衛首相的後人,貴族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