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他特喜歡說陸周承的壞話，一天不說上幾遍渾身不舒服，連吃都堵不住他的嘴，可見陸大爺交友不慎。
吃完飯回去上班，意外接到程思遠的電話，他來北城出差，約我見面。
說實話我還挺驚喜的，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還當了那麼多年的同桌，多少有點革命友誼。
陸周承不在的時候，我這個秘書很清閒，下午上班的時候就坐在位置上發呆，想著程思遠第一次來，要請他吃頓好的。
到了下班時間我立馬開溜，沒堵到人的餘小六氣急敗壞的打來電話，“嫂子，你怎麼不等我，說好了一起約會的。”
我剛坐上計程車，聽到這話沒好氣的說：“別胡說八道，陸周承聽到又要踹你屁股了。”
大概是想到陸大爺的無影腳，餘小六收斂了一下，只是聲音聽上去有點可憐，說要去我家蹭飯。
我說去見個朋友，這人立馬來勁了，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他豎起的狗耳朵。
“男的女的？”
這小孩兒太磨人了，怕錯過程思遠的打電話，我連哄帶騙，最後損失了一百塊錢紅包才算了事。
計程車停在商場外面，我下了車想給程思遠打電話，手機剛掏出來，就看到螢幕上閃著‘程老頭’三個大字。
我趕緊接起來，“我到了。”
“我知道。”
程思遠的聲音淡淡的，透露著一絲疲憊，“我看到你了。”
聽到這話，我慌忙抬頭四處看，就聽到他含笑的聲音，“一點鐘方向。”
其實程思遠挺顯眼的，大熱的天還穿著長袖，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隨性的插在褲兜，站在人群裡一眼就能看見。
視線遇上的時候，程思遠挑了挑眉，然後果斷掛了電話。
我對他的感覺還停留在高中時期，家長和老師眼中的三好學生，男同學嫉妒女同學愛慕的物件。
只是這人是個面癱，對誰都是愛答不理的，對我就更不用說了，用他老人家的話還說，幫我補習功課是我三生有幸。
我收起手機跑過去，“你怎麼在這裡等，商場裡涼快。”
程思遠不以為然，視線慢悠悠的在我身上打量著，“這身衣服可真醜。”
“……”
我低頭看看自己，襯衫一步裙高跟鞋，職場女性最基本的配置，大家都這麼穿，哪裡醜了？
抬頭一看，程思遠已經走了，於是連忙跟上去，“你想吃什麼，我請。”
程思遠頭也不回的說：“當然是你請，不然我來找你幹什麼？送上門給你宰？”
“……”
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把人氣死，程老頭就是有這種本事。
我在後面順了順氣兒，然後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你要在這邊待幾天？要不要我帶你四處轉轉？”
程思遠沒有回答，我以為他不喜歡別人跟著，就給他介紹了幾個好玩的地方。
到了餐廳，我也沒問程思遠意見，三下五除二點了一桌菜，等菜的功夫就端著大麥茶慢悠悠的喝著。
程思遠喝了一口就放下來，視線從窗外移到我身上，“我明天上午還有點事，本來打算訂下午的車票回去。”
程老頭說話的時候，我連水都不敢喝了，眼巴巴的捧著杯子看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