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決腳下全沾滿了因為溼氣而黏糊糊的泥土,他又嫌棄髒,刨了兩下就三兩步從斜坡上跳下來,還問李仲樓找紙擦手。
“不幹了,不幹了,誰愛挖誰挖,媽的。”簡決氣得都在罵髒話,他衣服全髒了,特別是褲腳,簡直慘不忍睹,又溼又髒,洗都不好洗。
秦子濤指著簡決,本來還想嘲諷他幾句,誰知笑得話都說不出,“哈哈哈哈哈....哎喲,等我...笑完,你還真的直接上啊?挖墓道你起碼要挖三四天吧?”
“那不然?”簡決眼裡已經有了火。
秦子濤這才說:“我們從墓門進去就好,簡哥,你真是耿直,說挖就挖,一點不含糊。”
“你乾脆炸開算了!”
“炸?這些土一被炸開就得全部陷進去,到時候還得好幾個人挖開。”秦子濤不跟簡決說笑了,而是一臉正經地對李仲樓說,“我也不是光在整簡決,但是李哥,開墓我們需要幫手。至少要找一個會做事的,幫我把這一片土剷平,我才好看地下的土判斷墓門口的位置。”
李仲樓點點頭,“需要幾個人?”
“人數不重要,有一個會做事的。你看簡決那副嬌滴滴的樣子,就是不會做事的。”秦子濤看了看簡決,對他輕笑幾聲。
李仲樓想起了張俊傑,“張俊傑可以嗎?”
“他應該比簡決厲害。”秦子濤點點頭。
可是他們幾個收拾完揹包要回去時,卻發現山裡有其他人的說話聲。他們跑到一邊去躲起來,看到了一夥陌生的人。
不過簡決和秦子濤認出了其中一個人,就是村裡的戴才!
一夥年輕的人就是大師的幾個徒弟,而那所謂的大師拿著羅盤就在看。他的堪輿術功底相對於秦子濤是略勝一籌,畢竟秦子濤靠的就是實戰的經驗,文字功夫挺差。大師姓房,包括他的徒弟也叫他房師。
房師自己也有一手資料,“果然不出我所料,當年駐雲南的分封王爺的大墓就在這裡。可惜沒有什麼好東西。”
“啊?那...那有什麼可拿?”戴才有點累,彎著腰在喘粗氣。其餘的幾個徒弟也是斜著身子,沒什麼力氣。他們看來是從另一邊更陡峭的山路一路蹣跚過來。他們沒帶什麼重要的工具,看來跟李仲樓一樣,只為了找位置,然後商量如何開墓。
而且秦子濤說,“他們摸著泥巴畏手畏腳的樣子,想來也不是會做事的。看來不是專業團隊,水平跟咱們一樣。”
房師意味深長地一笑,“哼,王爺是沒什麼陪葬的好東西,但是土皇帝劫來的東西可不少。我家老祖以前跟著一軍閥走南方,就在這給他相中一座墓。這位軍閥估計時候把什麼金銀財寶也埋進去不少。看運氣吧...不過這裡,看樣子還沒被同行那些倒爺動過。”
“這世界真他媽小。”簡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離房師幾位人不遠,可是草木橫生把他們擋得嚴嚴實實。就是稍微一動身上就落滿了露水,打溼了頭髮和衣領。
“所以說,我和大師您,是有緣啊!”戴才咧開嘴地笑。
房師也笑,“是啊,有緣,怎麼說?這裡選給你家,保證以後你的子子孫孫盡享福澤。我回負責做法,保證你們先祖進去平平安安。這就需要前續的異象坐陣法,趕走一些孤魂野鬼,再給老鬼神敬上一塊買地券,再擺祭壇賄賂山神作假。懂點規矩,這些事上面也是睜一隻閉一隻眼。”
“是是是,給錢就行。”戴才抹了一把汗。
簡決和李仲樓看向秦子濤,問:“還能這麼幹?”
“學民間方術的是你們不是我啊。”秦子濤也在撓頭,他也沒聽過還能這麼幹的。挺缺德,也挺符合那些人的本性。
那夥人還在徘徊,房師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招手讓其他人散開,自己帶著一把老身子骨爬上了坡,看了看。房師又對其他人耳語了幾句,連戴才也露出略驚訝的表情。
簡決和秦子濤等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後來秦子濤反應過來,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有些惱火地說:“我害了人啊。簡決鏟的那一塊地,被人看出來了。他們肯定察覺到了有人捷足先登。”
“那不然怎麼樣?說實話這座墓也不是徐家的...,原主人也早就死了。我們進墓也跟盜墓差不多。”簡決開始自說自話,他自己反駁了他自己,“不對啊。我們進去只取回自己的符,應該在情理之中。”
他們後來都不說話了,而那夥人也在商量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