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掾商鏡吩咐左右:“嚴加看管,只等安撫好回來計程車卒,就殺他以儆效尤。隨夢(”
“啟稟獄掾大人,廣百將……”
刀斧吏大統領靖安小心的道:“廣百將只說他離開了五百主的軍陣,說他有負蘇家子和同袍們,但不代表他是逃將啊。還請獄掾大人三思而行。”
聞言,獄掾商鏡驀然轉頭,黑袍罩帽下燒起森冷的紅火。
靖安是他的得力屬下,一直以來,只要他吩咐的事情,靖安全都會辦理妥當。
可為什麼提起有關蘇昂的人,提起有關蘇昂的事情,靖安就要和他對著幹呢?
被他這樣盯著,靖安滿頭的冷汗嘩嘩的冒,突然跪在地上,用的不是下屬面對官員的禮節,而是後輩對待長輩尊崇的那種大禮參拜:“啟稟獄掾大人,您向來大公無私,一切都按照律法做事,卑下對大人崇敬有加,就算肝腦塗地也要為大人效死,可是,可是……”
說到這裡,靖安狠狠咬牙,抬頭道:“大人,自從山鬼莜、柳居士、惡狼女被蘇家兄弟收服後,您的心就亂了,卑下知道您憎恨鬼靈精怪,但蘇家兄弟如此做,那也是讓三害棄暗投明啊……自從蘇家子收服了三害,縣南行道一片安穩,百姓安居樂業,所以……”
靖安深吸了一口氣,無所畏懼的道:“您犯不著針對蘇家兄弟和他身邊的人,他們不是惡人!”
嘭!
獄掾商鏡的罩帽內紅光一閃,猛然間,靖安的身上炸起詭異的焰火,整個人奄奄一息的噴血倒地。
“大人……”靖安還想爬著回來。
獄掾商鏡幾次抬手,恨不得把靖安拍死在原地,但想起靖安只是諫言,並沒有觸犯任何律法。
他咔嚓踩斷靖安的一條臂膀,怒道:“本官懲治下屬,只要不殺你就不算觸犯律法,靖安你好自為之!”
“請大人三思!”靖安又抓住了商鏡的腳腕。
他用完好的一隻手死死抓住,顧不得身體被拖拽時斷臂刻骨的疼痛:“還請大人三思而後行,放過廣百將,也放過蘇家兄弟的家人吧!”
“嗯?你知道什麼?”商鏡來了興趣。
“我知道大人要去抓柳居士和惡狼女,他們在蘇府……大人,您這不是執行律法,您已經過線了,您過線了啊大人!”
“呵呵,有什麼過分呢。”商鏡把腳放在靖安完好的胳膊上。
又緩緩用力,聽著骨碎的聲音慢慢道:“精怪柳居士、精怪惡狼女沒有驗傳就進入我陳安縣城,理應帶去縣城大獄拷問,要是撐不住被打死了,那也是他們的命不好,怪不得別人……靖安,你應該知道進入大獄的鬼靈精怪都得死。你以前也不覺得本官過分,自從遇見了蘇家子,你的心就變了,難道區區一個蘇家子,就讓你忽略了你我十年的上下尊卑麼?”
噼啪,靖安的兩條胳膊都被踩斷。
但就算如此,他還是哭喊道:“大人,卑下是為了您啊大人,您犯不著招惹蘇家子,就算他沒法活著回來,縣公大人也不會坐視不管,您這是要和縣公大人魚死網破啊!”
“那又如何!”獄掾商鏡驀然暴怒。
是,他是要和公孫撫魚死網破,就算他死了,也一定要清繳境內的所有鬼靈精怪。
蘇家子的義子、義女要被清除,不只是這些,包括行道、山林、荒野,所有的鬼靈精怪他都要殺死。
如今正值兵敗,西楚派來來攻,兵荒馬亂的時候正是鬼靈精怪的作惡之時,上一次他全家都被鬼靈精怪害死,這一次,他絕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不只如此,如今陳安縣縣南的鬼靈精怪,除了有狐山以外都是蘇昂的義女、義子的手下,然而縣北就是沉星郡城的地界了,也就是說,只要滅了柳居士和惡狼女,整個陳安縣就是安寧了一半。
沒錯,安寧了,清淨了,舒坦了,商鏡拒絕不了這個誘惑。
只屬於他潔癖似的絕對清淨,他無法拒絕……
【西楚太子炙就是清繳了境內的鬼靈精怪,雖然一時國力疲軟,但是他贏了,不只是戰勝了鬼靈精怪,還勝了我瑤國四萬大軍……本官當效仿之,本官轄區,乃至全國的鬼靈精怪都要死!】
說著,獄掾商鏡猛然伸手,五指好像鐵鉗般虛抓空氣,就有不少材料幻化成巨大的手,把附近偷窺的山鬼莜狠狠抓住。
“原來是山鬼莜,你有驗傳,本官暫時不對付你。”
說著,商鏡扣著山鬼莜,帶著十幾名刀斧吏朝著鐵廊坊去了,一路上,周圍走出了二十幾名級別比較低的刀斧吏,隨著他穿街走巷,很快到了鐵廊坊蘇家……
山鬼莜被重重的扔了出去。
嘭!
蘇府的大門被山鬼莜的身體撞開,蘇爾和蛇女絳連忙出來,柳居士也扶起了山鬼莜,和惡狼女一起擋在了蘇爾夫妻的身前。
“兒啊,什麼事這麼吵鬧啊。”蘇母在屋裡詢問。
“沒事啊娘,您先歇著,兒媳給您煲粥呢,不小心打翻了碗。”
蛇女絳安撫了蘇家老母,臉上猛然長出青麟,長鞭纏繞在纖細的手臂上。
可這時,蘇爾摁住了自己妻子的手,又讓柳居士和惡狼女帶著山鬼莜往後退。